一连数日的舟车劳顿,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体质‘羸弱’的萧宴?
萧宴眉头微蹙,精致的五官色泽微微惨白,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朱唇轻抿。
他瞥了一眼临清,对方当即会意。
临清掀开车帘,跟马夫说了几句,车子停到路旁一处空旷之地。
“原地休整。”
随着话声刚落,贺公公在宫人的搀扶,下了马车。
“怎么又歇息了?若是耽误了时辰,你们可能担待得起?”贺公公不满道。
其实这般奔波他也受不了,可他就是想给萧宴找不痛快。
他和萧宴之间的恩怨,还要从萧宴刚入宫开始说起。
当时他是太后拨给萧宴的宫人之一,明眼人都知晓跟着萧宴没油水,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他只能是个没有实权的靖王。
被分到萧宴身边伺候,他自然不乐意,可是在宫里他没门路,只能从萧宴这边占便宜,但是萧宴两袖清风他什么好处都没沾到,心里是憋着怒火。
宫里禁祭拜,一次偶然察觉,看到萧宴在宫里偷偷祭拜晋安将军夫妇后,为了前途他选择将此事告密给太后。
萧宴犯了宫规被责罚,他也因此成为太后的人,监视着萧宴。
他厌恶萧宴明明应该低落尘埃,巴结宫人,却一副清高荣辱不惊的模样;嫉妒萧宴本应过得比他惨,却又才学过人,居然得了大晋第一才子的美名。
有时候嫉妒和厌恶就是这般没由来,他只想看着萧宴过得比他惨,永无出头之日!
这次能够出宫,也是太后想要借着他为难萧宴,他自然要让太后满意,便一个劲地借着皇命的由头发作。
临清搀扶着闭着眼眸,意识不甚清醒的萧宴。闻言,目中透着哀求和焦急,脸上满是小心和讨好。
“贺公公,我家主子身子不适,您就通融通融。”
贺公公看到萧宴这般模样,心里是乐得不行。
可若是真让萧宴出了事,外人岂不是会说太后心狠手辣,连晋安将军夫妇遗留下来的独子也容不下?届时受到处罚的也只能是他!
贺公公恨不得萧宴去死,可又不敢真让他死了,想着金羽卫已经去接皇子回宫,日后萧宴的日子必将不好过,便压下想要继续刁难萧宴的心。
“没有贵人的命,倒有贵人的病!”贺公公阴阳怪气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