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是我没提前打招呼,”许京淮淡淡的语调融进车内充沛的暖气里。
过会儿,他打开电脑盖子问:“介意我处理封紧急邮件吗?”
“工作第一,您忙,不用管我。”
酒精令人放松大胆,不熟的人也能聊上许久,没了这个阻燃剂,温凝安静许多,她目视前方,挺直脊背,正襟危坐,大气都不喘一下。
许京淮余光向右瞥了眼,收回视线,抬手敲了下司机的座椅靠背,“刘叔,播首欢快的音乐。”
“好的许总。”司机应答得痛快,实则很头疼,车载系统里根本没有欢快的音乐,去哪播放?他灵机一动,连上自己的手机蓝牙。
静谧的车内,骤然响起音乐声:“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酒醉的蝴蝶》和这星空顶的豪车格格不入。
温凝没绷住笑了下。
司机听笑声,心道糟糕给老板丢脸了,马上说:“不好意思连错手机了,马上换。”
“就这个吧。”许京淮开口。
司机茫然地挠了挠头发,老板一向喜欢曲调舒缓的外文歌,怎么突然和他口味一样了?
见温凝没那么拘谨了,许京淮说:“约好一起吃饭,时间就是我们共有的,在共有的时间里做私事,理应询问对方意见,别紧张。”
他在解释刚刚询问她的原因,这人总能悄无声息地看穿她心思。
“没紧张。”温凝干巴巴地答。
许京淮:“伸手。”
温凝懵懵地亮出掌心。
黑白两颗咖啡糖落入她掌心,许京淮说:“我很快处理完,先吃糖。”
温凝撕开一颗白色包装的含入嘴里,咖啡香和糖的甜一起在唇齿间融化,醇香清甜,和许京淮身上的味道相似,他经常吃这种糖?
她悄悄往旁瞥了眼。
男人深邃的眸在薄镜下看着电脑屏幕,金色细边框眼镜向下滑落,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住中梁向上推了推。
他专注认真,坐姿优雅,仿佛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矜贵公子。
视线猛然被擒住,隔空一撞,温凝心虚地移开眼看,扭向车窗外。
许京淮仿似什么也没瞧见,沉着地合上电脑,“久等了。”
三分钟,算不上久等。
温凝摇头,“京淮哥,不用这么客气。”
许京淮笑:“好。”
去餐厅的路上,许京淮卸下腕表递到温凝面前,“麻烦帮我拿下手表,我去趟卫生间。”
“好的。”温凝收下手表,放进包里。
许京淮回来点好菜,温凝拿出手表,“京淮哥手表给你。”
许京淮没接,“戴着吃饭不方便,先放你那。”
“哦。”温凝没多想,重新把手表放进包里。
吃饭间,温凝察觉许京淮时不时看眼她脖子,下意识抬手摸了下他看的地方,“我脖子有东西?”
“嗯,有一块红了。”许京淮按开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给她当镜子,“怎么弄的?”
温凝下午在宿舍洗澡时发现右侧脖颈有块指甲大小的红痕,颜色不深面积不大,就没当回事,如今许京淮问起,她想了想说:“可能梁京州家虫子咬的。”
许京淮淡然地切着牛排,“挺会咬。”
温凝摸着脖子上那块红痕,“不痛不痒,应该是没毒的虫子。”
“嗯,”许京淮停下手里的刀叉望过去,目光落向那块红痕,“一周左右会消。”
“京淮哥也被咬过?是什么虫子?”温凝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