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阮世伯教诲,千里迢迢哪能风平浪静,晚辈责任在身,必不会自暴自弃,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世伯放心。”
阮洐之闻之心中甚是提气。
“好!好!好!”一连三声赞叹,“不愧是将门虎子,你若常存此心志,谢家不怕没有翻身之日!好孩子。你父兄在天有灵,定能保你们一路平安!”
周遭即将被流放的犯人们同家属亲眷也都做着最后的道别。
今日一别,生死不知,哭声阵阵。
如此阵仗,押解的官差们见得多了,等半天已开始不耐。
时间一到。
传令官差大声呵道:
“所有犯人过来排队!”
一声令下,犯人们齐齐驱赶到交接处,进行交接手续的登记。
往常,京师流放人员的交接手续并不复杂。
通常将罪犯集体押送到城门外,再由负责的押解官和具体押送的官员互相对照一下流放名单,公文无误佥发后,队伍就可以出发了。
然而,今天佥发的手续流程复杂了一点。
负责交接的官员熊九山,带着手下差役,一个一个比对罪犯姓名、年龄、罪行,谨慎又小心。
这批流放人员多达一百多人,其中不少曾为名门贵胄之流,性情桀骜难驯不服管教。
为了此次顺利押送,官府特意从各个府衙兵营,精挑细选数十名衙役和士兵。
阮裴宁偷摸给负责押送的官差狂塞好处,可惜不太如愿。
谢家惹了圣怒,他们轻易不愿沾边。
几位女眷羡慕阮氏,眼巴巴到处张望,也许娘家也会来送一下。
二夫人张氏望着被阮夫人抱在怀中万分不舍的侄媳阮氏,羡慕道:“做阮家的女儿可真好,如珠似宝。”
周氏看她,“你明明有机会家去,为何不听劝?伯远侯府还是能护住你的。”
张氏嗤了一声,不大在乎。
“那种家门有什么可回的,我娘都不在了。我嫁进谢家,就是谢家的媳妇,哪儿也不去,我在家等夫君回来。”
周氏心潮翻滚,谢家男儿早已战死战场。
要等到何年何月。
张氏看了眼不远处跟婆母谢老夫人正说话的谢景行,犀利的眼神不知不觉温柔。
“景行瘦了,跟他二叔越来越像了。”
前方官差突然喊道:
“谢家犯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