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玫好似根本注意不到无数包围了她、用枪指着她的众人,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下,又不急不缓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鹿栀身前,轻轻挑开了她额边的一缕乌发。
风很大,但却意外的一片安静。
谢玫在风中微微眯着眼睛注视着鹿栀,明明是很平静的举动,却令周围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只是战栗地看着她。
“你来了。”她的嗓音意外的平静,就好似,等待了许久一般。
鹿栀淡墨色的瞳仁望着她,微微一怔。
“鹿栀,真的没想到是你。”她似乎凄凉地笑了一下,道:“从始至终,我一次都没有怀疑过你。”
鹿栀垂下眼睫,冰冷的侧脸毫无波澜:“是你该死。”
这句话意外的清晰、冷冽,就像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也对,强迫鹿栀和她在一起的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也是她自己,像她这种人渣败类果然就是该死吧?
“是该死。”谢玫红唇缓缓地展露了一个笑:“我只是可惜,我就不应该在十年前遇到你、救了你。”
“那时候,你比现在可爱多了呢。”
鹿栀一怔,素来冰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她倏然抬眼。
“你说,十年前什么?”
谢玫嗓音温柔了几许,轻声呢喃:“你当然不会记得。但是,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你胸口的伤么?”
——那时一个苍白的小Omega受了很重的伤,胸口都在冒血,是她把她救回了家让父亲救了她。当时没有救她,今天她们全家就不会死。
真是荒唐。
鹿栀墨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她,某种陌生的情绪弥漫开来。
她浅色的唇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告诉她——不是的。那个Omega不是她,她从未受过伤,胸口也没有任何伤口愈合的痕迹。
谢玫,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她。
从一开始就不是。
鹿栀的脸色一点一点地苍白了下去,恍若沉浸在了某个回忆之中,无法抽离,气场愈发冰冷可怕。
“只是可惜,”谢玫轻轻说:“没办法知道你会不会伤心了。”
谢玫的身影踏上了甲板之上,后退一步。
鹿栀微微睁大了眼睛,清冽的眼底闪过一瞬的失措,却并未伸出手阻止什么。
风很大,凛冽、带着咸潮的浪花,水珠落在了脸上。
谢玫最后一次看着鹿栀,不知记起来了什么,目光温柔的好似在看自己初恋的情人,甚至不带半点仇恨,淡然平静地接受了一切。
她温柔的棕色瞳仁倒影着鹿栀错愕、来不及反应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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