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再度抬脚往前走去。
诺恩、格斯他们会听厉扶青的话吗?
显然不会,只是他们往前冲去的身影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嘭”的一声被弹回来砸在地面。
鼻梁骨都差点撞断的摩挲起身急走两步伸手去摸,发现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空气墙。
众虫瞬间就急了,眼看着那单薄的身上一步一步走向比他高大数倍的星兽,急得直往这堵看不见的墙上撞,扯着声嘶力竭地向外大喊:“阿提卡斯阁下,别再往前走,危险!”
“阿提卡斯阁下快回来!”
“危险…”
“阿提卡斯阁下……”
厉扶青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
他本性嗜血,精神力持续不断的消耗让他无法很好的集中注意力,他们过来的话,他很可能会杀了他们。
手里的刀身在震颤,那不是害怕,那是渴望,对血腥杀戮极致的渴望,它在嗡鸣着狂欢,凶戾的血腥煞气从它身上溢出。
这是它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任何见过它的存在都该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厉扶青握紧了手中的刀,加快脚步朝前冲去,与荒原上迎面而来的星兽潮悍
然相撞。
猩红的血液飞溅(),高大的星兽倒下?[((),在黯淡的天光下被温热的血液浇了一身的厉扶青,看似单薄的身影没入了汹涌的星兽潮中。
“阿提卡斯!”
看着这一幕的诺恩瞳孔紧缩,无法抑制的怒火伴随着心脏突如其来的抽搐,让他险些失去理智,眼里的神色犹如困兽般绝决又疯狂。
灵力墙内响起了轰鸣的炮火,他们在试图炸毁灵气墙。
通过精神力看见这一幕的厉扶青反手挥刀斩断袭来的触手,心里不明白极了。
虫族的虫真的和沧澜大陆的人不一样。
被救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一副愤怒倒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
他曾在宗门前独身阻拦魔修,也曾在城墙下独身拦过数百上千万的凶兽潮,那些无数次被他护在身后的人除了少数的厌恶排斥,大多都很激动高兴,为什么偏偏他们一副难受到极致要哭的模样。
飞扬的血液落在昏暗的天光中,浓稠黏腻的血腥味蔓延在这片空间,倒映在众虫眼底的是一头头倒下的星兽,和偶尔在缝隙中看到的那道步伐开始踉跄的单薄身影。
“阿提卡斯!”
格斯他们的眼底血红,一声声呐喊都像是死咬着牙嘶吼出来的。
他凭什么挡在他们面前?
凭什么!
雄虫就该乖乖待在后面等待着被保护,逞什么强?
不知道这样会受伤的吗?
不知道这样会…死的吗?!
摩挲他们的手指和心脏在颤抖着,一遍遍地撞击在透明的墙上,头破血流不顾所有地也要从这一片地方冲出去。
这种被雄虫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雄虫受伤,对虫族的虫来说,比任何酷刑都要来得残忍。
斩断从大腿处洞穿而过的触手,疼痛让厉扶青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大量精神力和灵力的持续消耗,不可避免地让他的动作出现了几分凝滞,手里的刀开始若隐若现。
一个躲闪不及,厉扶青肩膀处被削去了大片血肉,血液汹涌而出。
汹涌的星兽围成了墙,遮挡得这一方狭小的地方没有一丝天光落下。
又一头星兽倒下,堆叠的星兽尸体一度给了厉扶青喘息的机会。
他身上有许多应付不及而被星兽洞穿的伤,身上也被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星兽的血浸湿,连带着口鼻里全是黏稠的血沫。
稍歇了口气,厉扶青握着手中的刀,稍微撑了下有点站立不稳的身子,又继续了新一轮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