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盯着男人已?经出了院子的身影,愣神半晌,浑浊苍老的眼眸里似乎湿润了,他将手里的东西往陈辉赵阳两兄弟手里塞。
“京墨去了北城,你们你们要好好待他”
赵阳低头一看,是那种老式的金耳坠金项链,上?面已?经斑驳,却没落尘土,显然被人保管得很好,经常擦拭。
出了小?院,他才到听到陈辉说。
“这物件儿,是早时候结婚的时候,男方?给女方?的东西,杜若师父终生未娶,便一直留着,是家里母亲给的,极为?珍重。”
“师父从不重钱财,一生清贫,没什么值钱物件儿,如今却把这东西交给了你我,想来对大公子看待得极重,已?经视若亲儿子了。”
宋末眼光不差,敢放心地?把继承人交给一个老头子不闻不问,想来心里是有一把衡量标尺的。
杜若一心向医,既有肝胆之气,也有侠骨柔肠。
向医,意味仁慈,行善。
他亲身力?行,以自己的言行举止,硬生生将一个不懂世故暗藏杀戮之心早已?麻木的狼崽子教成会共情的,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杜若没去送,倚在廊下,看着车子越开越远,忽地?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哭不得笑不得,咳嗽得脊背躬起来。
上?次书信,他未如实所言,老爷子这惩罚来得够狠。
满屋子的医书留给他,
满仓库的药材留给他,
却带走了他最宝贝的。
这一下子,将他的毕生所学,全部精血,一下子就?带走了。
人老了,老了啊。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时间转眼到了九月初,北城大学开学的时间。
北大不愧是国内双一流重点培养大学,校门口大红横幅挂着“欢迎新?同学”,化学系学长学姐做的空飘氦气气球带着飘空条幅在空中飞扬。
南峰远在外地出差,本来想明天请假来送,被南星拒绝了,不给老爹反应机会,提前一天来报道,前脚进了校门后脚才打电话得意洋洋地?跟老子嘚瑟,气得南峰在电话?里臭骂一通。
一进?校门,就有学长来帮南星拎箱子,笑眯眯地?问她要去哪个系报道。
她前脚进?来报道处,后脚传言就飞了一样传遍了北大,政法学院法学系来了个超级无敌可爱的甜妹!!!
南星办完报道手?续,跟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学长来到分?配的女生宿舍。
现在正值报道时间,女宿里没有电梯,都?是楼梯,为?了方便家?长们可以帮孩子把行李箱拎到高层宿舍,所以没有限制进?出。
“学妹,我帮你把行李箱拎上去吧。”帮着南星拎箱子的学长跃跃欲试,想着拎完了嘚瑟一手?男友力?,顺路朝人要个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