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痛缩回头一把甩开南星。
小姑娘被甩到地上,狼狈地栽倒,却再度爬起一把抓住宋京墨的衣袖将他往另一侧推:“病秧子,你快跑!我来拖住他们!去找我爹救我!”
男人上前拎着她的一把将南星揪起来,南星尖叫张牙舞爪地扒拉住他的手臂又狠狠咬上去。
“妈的你个小畜生,我让你咬!”男人用力扇了她两个耳光扇得南星耳边嗡嗡直响,疼得发抖,发丝散落下来,粉色大衣也蹭地满身泥土,她却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
从始至终,宋京墨都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平静地看着她被打得如此狼狈,平静地看着她既不哭嚎也不哀求,平静地看着她被几个男人揪进树林里,最后一个人手里拿着尖刀反射出明晃晃地光线。
他站在原地,感受着汹涌澎湃的情绪,穿雪山,劈裂森林,穿膛而过。
他淡漠地像是与这个世界平静地分离。
直到南星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他忽然低下头来,单手捂住胸口,慢慢地,整个人弯下腰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突然溢上来的情绪像是顺着血液流淌进四肢百骸,胸口处酸胀疼地像是要爆炸开。
-
树林里寒冷地照不见一丝阳光,南星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身上早就被拳打脚踢疼地麻木了。
“行了,不折腾了,解气了就赶紧把人解决了。”一个男人说。
“哎,不是,你不觉得这小女娃娃长得还不错?”另一个说。
“反正她也活不了,不如之前我们把她”
“你想什么呢老五,雇主没让你做的事儿不做。”
“大哥,求求你了,你也知道我好这口,就让我爽一次吧。”
“得,你赶快,就五分钟,我给你看在树林外面看着。”
“好好好。”
那人嘿嘿嘿笑着,一把想要扯开南星的大衣,却猛地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到,飞出去几米远,撞在树干上,哀嚎一声:“妈的谁踢老子?”
只见刚刚那个男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宋京墨缓慢地蹲下去,解开羽绒服的拉链,将衣服脱下来,裹住地上受伤的小姑娘,缓缓直起身来,平静温和的眸子睨过来。
男人记得雇主交待过,这个男生也是他们的人,但是具体什么身份没说,想来也不过是个小喽啰。
没想到这个看着弱不禁风的男生这一脚踹得这么狠。
“你他妈有病吧?滚开,老子干正事儿。”男人掸掸身上的土骂骂咧咧过来,“臭小子滚一边儿去!别打扰老子正事儿——啊啊啊,痛痛痛!”
手臂猛地被宋京墨抓住,他神色依旧淡然,揪着他的手臂一个反剪,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剧烈疼痛让男人哀嚎求饶出声:“求求你放放手”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生手劲儿大得惊人,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半分。
宋京墨额前墨色发丝被风雪扬起,他却浑然不觉冰冷般,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目光冷漠笔直地穿过男人身子落在他的手上,嗓音徐徐:“这双手,碰过她。”
“大哥,我我我我只是接了任务,挣口饭钱,雇主还和你认识,你就行行好——啊——啊啊啊啊——”
男人凄厉地声音惊动林间栖息鸟雀振翅高飞。
鲜血溅了满地。
宋京墨慢条斯理收回手,那把薄如蝉翼地手术刀也扔在雪地上。
他蹙眉,不喜欢别人触碰她,太脏。
而且还说了那样的话。
雪声簌簌越下越大,堆积在枝头压弯了树枝。
南星那件被弄脏的大衣被他扔在路边,宋京墨用自己的羽绒度将昏迷中的小姑娘裹进来。
即便上初一的年纪,她的个子依旧不高,太过娇小了,抱在怀里小小一只。
偏偏是那么小的身影,却义无反顾地冲在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像是一枚坠落的星,倏然砸开冰封依旧的湖面。
寒气侵袭,宋京墨里面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忍不住手攥拳抵在唇边,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