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君,你对这个状况怎么看?”
一架九五式水上侦察机的机舱里,瞭望员山上七郎对着驾驶员松本一木问道。
他们原本是来监督三浦吉执行“诱饵”任务的,可没想到三浦吉在闸北的天空中飞了这么久,却始终不见那支防空部队把他给打下来。
渐渐的,松本一木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和指挥部沟通过后,便开始尝试突破闸北的天空。
要是他们也能如三浦吉那般安然无恙的话,那就说明那支国府的防空部队应当是出了什么问题。
无论对方出了什么问题,只要能够证明对方无力继续发动对空攻击,不会对接下来的海军航空部队造成威胁,那样也算是达成了这次行动的目标。
只不过,一想到这次竟然又让三浦吉这个“懦夫”幸存了下来,松本一木和山上七郎都是有些不舒服。
其实他们,乃至于整个第四航空分队的人都很清楚,这一次的失利和三浦吉关系不大。
但问题是,这一次的失利需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
要是三浦吉战死当场,这个责任自然找不到他的头上。
可问题在于他没死,那么三浦吉就是最佳的背锅人选。
为了大家好,就请你去死吧!
可偏偏,这家伙似乎又要幸运的活下来了,这就有点膈应人了。
“没事,接下来的战斗还有很多,他这样的懦夫终究是活不了多久的。”
“松本君言之有……”
山上七郎剩下的话语,直接被一串20毫米的机关跑弹给撕裂了。
一同被撕裂的,还有这架九五式水上侦察机。
他们不远处的另一架九五式水上侦察机也是几乎在转瞬间,就步入了相同的命运之中。
几公里外,驾驶舱里的三浦吉看着那两团爆开的火花,心中百味陈杂。
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对于战友们死亡的悲哀。
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报复快感。
三浦吉敢说,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而已。
简单的为四名战友哀悼片刻后,三浦吉记下了那个开火的位置,随后便驾驶着飞机朝着汇山码头飞了过去。
……
十几分钟后,当三浦吉的飞机缓缓降落在江面,停靠到码头上的时候,中尉的脸冷得犹如西伯利亚的寒风。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敌人的射击阵地在闸北区的宝典路西侧,临近希摩氏学校的地方。”
“什么希摩……你说什么?在哪里?敌人的射击阵地?”
三浦吉点点头,重复道:
“就是宝典路西侧,靠近希摩氏女校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早点汇报!!!”
中尉脸上的怒火简直都要把三浦吉给点燃了。
“我想要汇报的,但是飞机上没有联络装置,所以我只能尽快赶回来向您口头汇报。”
三浦吉一脸无辜的指了指飞机的座舱。
原本还怒火升腾的中尉看了看面前的三浦吉,又看了看座舱里那自己亲自下令拆掉的发报机,一下子就什么火气都没了。
两人傻傻的在码头淋了好一会儿的雨之后,中尉当着三浦吉的面,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