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友们刚才都没怎么听他骂,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其实你还是对孩子好点吧……”
“昨前天我晚班回来还看见你儿子从豪车上下来。”
“四中成绩那么好,等到了大学人脉平台资源更丰富,你现在和儿子闹那么僵……”言外之意就是小心严路以后不给他养老。
“豪车?什么豪车,那个兔崽子还能认识有钱人?他也配。”严一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起了疑问。该不是臭婊子的姘头回来找她了吧。
好心建议的胖女人翻了个白眼。
活该老婆儿子不亲。
……
在茶坊里坐了一会儿,严一平有些坐不住,打电话给沈桉想打听几句,电话又一直没人接,心里更是烦躁,离开茶坊前他猛灌了一口茶水。
回去的路上,严一平越想越气,脑子里已经浮现那女人和野男人上床的狐媚样,恶狠狠地踹了脚街边的易拉罐,“哎哟疼死老子了,操。”
仔细一看,那易拉罐里面灌了水泥,结结实实地嵌在地里。
严一平不断地咒骂搞出这种傻逼玩意儿的熊孩子,边想边骂。
快回到家时往巷口里一望,一只体格圆润的狸花猫正低着头美滋滋地吃罐头,时不时还喵一声,旁边竟还放着猫窝。
他知道这只猫,在这边住的几个女孩子经常过来喂。
严一平拐了进去,狸花猫被喂养了有一段时间,胆子比较大,听到脚步声也只是暂停看了眼,又继续吃罐头。
严一平火气蹭地一下涌到喉咙,抬脚一踹,凄厉的猫叫声划破漆黑的夜幕。
狸花猫翻滚起身子想逃跑,受了伤又跳不到高处,等男人凑近,猫恐惧地蜷成一团。
恶狠狠的一脚又踢了过去,狸花猫忍住疼般费力地往男人脸上一抓,男人眼睛都要炸开,一摸眼皮全是血。
他双目涨红,随便拿起垃圾堆里的一根木棍,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下这猫,他敲了一棍,猫咪疯狂逃窜,最后躲到垃圾桶的中间喵呜地叫着。
几个大垃圾桶并排在一起,里面满是发了酵的剩饭剩菜,臭气熏天。
严一平面露嫌弃:“今天算你运气好。”
丢了棍子,严一平去附近小卖部里赊了两瓶啤酒才慢悠悠地转回家。
……
平房里,就严路那间卧室还亮着灯。
门外,严一平把酒瓶搁在桌面上,砰砰砰地敲响房门。
一开始严路没搭理他,继续握着中性笔做手里的试卷,可今天敲门声和脏话持续时间比以往还要久一些,有一种不开门就不走的架势。
严路放下笔起身,开门口后面无表情地说:“有事?”
“兔崽子耳朵聋了是吧,老子敲多久的门了,你他妈假装听不见?”
严路没耐心听他抱怨,抬手就要直接关门,严一平抬脚抵在门口拦着他:“我听朋友说,这几天都有人送你回来?谁啊还开着几百万的豪车,我认识吗?”
听闻,严路瞳色瞬间变得很深,他凝视严一平眼皮上的血痕,沉声道:“这事和你没关系。”
“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你是我儿子,我问问你的事不应该?”严一平说,“不说是吧,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查。”
要是那臭婆娘的姘头真回来了,说不定还真能捞一笔钱,毕竟他好歹把这兔崽子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严路沉默片刻后,说:“班里顺路的同学送我回来的。”
“同学?”
严一平蹙起眉,“什么同学能有那么好心,再说别人那么有钱会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