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疼痛让溪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死命咬着左下方的牙,强烈的阻力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老人坐在椅子上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止,推动着针筒将液体注入溪庆的脖颈侧面。
针还未全部扎入,还有大约一般的长度暴露在空气中,溪庆的发根生出许多汗液,叫嚣着涌出来,滑落在冷冰冰的床上。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场景逐渐分解成多个,如同万花筒般支离破碎。
他能感觉到针管没有继续深入,身旁似乎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各种金属、玻璃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呃……呃……”□□声响起。
“你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有些耳熟,溪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只记得熟悉的有些令人讨厌了。
他拼命瞪大眼睛,抵抗着阵阵的眩晕感,脖颈处的伤口刺痛着。
好像没有人拿着针管,他艰难地转了转脖子,阵阵疼痛来的又急又快,再不拔出来恐怕要飙血了。
贺峤单膝跪地,一手乘着地,一手捏着面前老人的脖颈,浑身都是杀意。
“啊……啊……”老人支支吾吾,掰着贺峤的手指,试图获得片刻的空气。
“说话!”贺峤冲着他吼了一声,脖颈侧面的青筋暴起。
几秒后,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人都快被自己掐死了,别说说话了,于是贺峤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再次喝道:“回答。”
“这……这不是每个月送来的零件供应员吗?”老人断断续续地说着,他扯了扯袍子,盖住自己溢血的双腿。
“你好好看看他是谁!”贺峤再次掐着老人的脖子,说道。
他单手捏着老人的脖子,站起身,将老人提到半空的位置,另一只手一把掀开了盖在溪庆脸上的布子。
“他?他怎么变了样子!”老人惊恐万分,挤出一句话。
“我倒想好好问问你,我看你接下来都不需要零件了。”贺峤说着,松开了手。
老人“啪”地落在地上,就像一堆散架的骨头,贺峤一脚踹向轮椅。
可怜的轮椅向后滚着,撞上了玻璃瓶,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液体四溅,一瞬间将轮椅腐蚀完全,嗞嗞的电流声响起。
“怎么个事情?”溪庆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睁着那双迷茫的双眼,望向了这边。
救了但没完全救
听到声音,贺峤转过了头,手指顺了把额前的碎发,走了过来,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的,溪庆有点心虚,目光向下移了移,就落在贺峤腰侧的伤口处。
那里的衣服被扯破了,有一点躯体露了出来,血肉被划开大部分凝固了,只是血痂上仍然有星星点点的鲜红色。
溪庆轻轻皱了下眉:“你腰没事吧?”
“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贺峤居高临下地望着被束缚在床上的少年。
溪庆衣衫凌乱,上衣被完全剥离,腹部只有一层薄肌,就连肩膀位置都显得有些单薄,腰倒是足够细。
贺峤咽了唾液,匆忙移开了目光,而后上手,粗暴地拔出了溪庆脖颈侧面的针管。
“我靠,轻点哥。”针头快速抽离的滋味太酸麻,溪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打的不是麻药吗,疼什么?”贺峤说着举起针管,看了眼上面的文字然后笑了起来,“嗬,这剂量够你二十四小时没知觉了。”
“要不先放我下来?”溪庆不舒服地转了转脖子,浑身都散架一般的疼。
“不要。”贺峤认真地说道。
接着,贺峤在周围忙碌起来,他先是将那几台仪器都关闭,而后又将一些医用器械整理起来堆在一角。
看着贺峤在屋子里忙碌着四处乱转,溪庆动了动被铁环束缚的四肢,进行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只能软着声音向贺峤求助。
“贺峤大人,要不先把我放下来吧,这游戏还没结束。”溪庆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