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奚厌还是没有休息。
反而是在飞机上睡了十几个钟的终云晚又在床上沉沉睡去。
奚厌没有半点睡意,侧躺在床上凝视着终云晚的睡颜,心脏跳动的速度依旧很快。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开始就不应该瞒着终云晚,引起这么多误会。
或者说,在最早的时候,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回去找终云晚,而不是顾虑太多。
不然,也不会白白蹉跎这么多时光。
奚厌紧紧盯着那张睡熟的脸,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少年翻了个身,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细嫩的掌心泛着红。
奚厌看向那只细白的手,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心头又燥热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终云晚娇气,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娇气,都还没做到下一步,就开始红着眼睛又喊累又喊疼。
不过少年的手心好像确实磨破了皮,等会还是要去买点药回来。
奚厌从床上坐起来,又垂眼看了终云晚半晌,才终于舍得离开房间。
他朝厨房走去,打算喝杯水就出门买药。
从厨房出来,正好碰到从楼上下来的宋漪,脚步微顿。
宋漪观察了一下他脸上的神情,眉眼舒展开来,问:“你跟晚晚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奚厌“嗯”了一声。
宋漪眸光微闪,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有释然也有忧心。
也不知道她儿子知道以前的事情后,会不会怪她。
但不管怎么说,她心里对奚厌还是有些愧疚。
当年奚厌遭遇了那样的事,她不但没有伸出援手,还把终云晚也从他身边夺走。
那个时候的奚厌,该是怎么独自面对那些狂风恶浪的。
“小厌,伯母以前……”
奚厌看出宋漪想说什么,淡淡打断:“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伯母是想道歉的话,就没必要再说了。”
宋漪微怔,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接着说下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晚晚他外婆还经常因为这件事念叨我呢。”
奚厌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
宋漪又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当年看到晚晚在你离开后那么伤心,我就已经后悔了,更别说后来他病成那样,我是又后悔又心疼,还想过再把你找回来。”
奚厌瞳孔微缩,捕捉到她话里关键的信息,沉声问:“他病了?”
宋漪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眉眼间有些悲伤,似乎是又回想起那时的事:“是啊,在知道你离开后,他在自己房间哭了好几天,后来就发起了高烧……”
……
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奚厌耳边还在回响着宋漪刚才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