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在察觉到自己对?苏婉宁的心?意后,也曾有过挣扎困惑的时候。他?是将许湛视作密友的人,也不想打扰了?苏婉宁的安稳人生。
所?以?他?只想收敛起自己的情意。
可谁知许湛会这般不像话,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着苏婉宁,和?离后,还要使出那?些?手?段败坏苏婉宁的名声。
他?是真的不配。
“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没有苏婉宁,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尽了?。”徐怀安如此道。
经由苏婉宁之事,让他?认清了?自己与许湛是不同的人,处世观念不同,为人品行?更是天差地别?。徐怀安虽觉得京城中的君子之称是过分的美?言,可他?私心?里也有几分原则在。
譬如他?是许湛,他?绝不会在外蓄养外室,更不会纵容着让外室大闹婚宴,更不会让自家的妻受尽委屈,最后心?灰意冷到打掉了?腹中胎儿。
“我不配?你就配了??你觊觎密友之妻,做的是猪狗不如般的丑陋之事,该受千夫所?指才是。”许湛冷冷一笑,被?怒意驱使着的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冲到了?徐怀安跟前?,往他?手?腕上划了?一刀。
这一刀,让徐怀安的手?腕皮开肉绽,新仇加上旧伤,翻出模糊的血肉来。
即便这刺骨的疼痛袭上徐怀安的心?门,他?却也仍是这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甚至连眉毛都不曾抬一下。
他?的无视将许湛彻彻底底地激怒,让他?如密林间被?猎人的捕兽夹擎住了?四肢的野兽一般低吼着要徐怀安给他?一个交代。
徐怀安背叛了?他?,却是半点也不觉得愧疚,就仿佛他?许湛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一般。
许湛在怒火的驱使下又在徐怀安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这两刀,是许湛愤怒过后的宣泄,也是他?无可奈何后唯一能向徐怀安讨来的东西。
徐怀安不躲,结结实实地受了?他?两刀,哪怕痛意上涌,也只是木然着问他?:“如此,我们能两清了?吗?”
许湛沉默,最后狼狈地丢开了?手?里染着血的匕首。
他?瞥一眼徐怀安的手?腕,那?血淋淋的伤处仿佛是割断了?两人从前?所?有的情谊。
听完了?来龙去脉的苏婉宁愤怒不已,只问:“许湛凭什么伤了?你?我已与他?和?离,难道还是他?的私有物不成?我和?谁两情相悦,与他?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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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面对苏婉宁的愤怒,徐怀安也显得有几分慌乱。
他慌忙从床榻里起了身,这?便要劝哄苏婉宁息怒止气,别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
往后他与许湛已是两清,即便回京后要面对诸多流言蜚语。
徐怀安也不怕。
只要他与苏婉宁能坚定地选择彼此,他就什么都不怕。
生了一通气的苏婉宁隔了许久才消气。
因徐怀安还在受伤的缘故,她放心不下?,就走出内寝去问永芦与双溪。
“他受了伤,该敷什么药,或是吃些什么来?补身子?”
苏婉宁可把永芦问懵了,他跟了徐怀安这?么久,就没有见过世子爷敷药和喝补药的时?候。
世子爷不是个?娇气的人?,便是幼时?染了风寒,之多也就是用汤婆子捂一身汗而已。
况且秦氏和徐老太太都信奉“养孩子不能往娇了养”一说,便刻意将徐怀安养得?粗糙了几分。
这?“粗糙”并不是指衣食住行的粗糙,而是精神层面上的粗糙。
徐怀安贵为梁国公府的世子爷,那通身清贵无双的气度几乎是与生俱来?。
纵然如此,徐怀安却也没有染上那等王孙公子狗眼看人?低的秉性。
哪怕在外?受了伤,或是身子不适,至多自己抗一抗就过去了。
在永芦的心里,他家世子爷是用不上敷药和喝补药的人?。
可从前归从前,如今有苏姑娘在旁关心世子爷。
如今自然是不一样了。
于是,福至心灵的永芦便对苏婉宁说:“苏姑娘,我家爷可逞强的很儿呢,昨夜里都疼得?掉了眼泪,还死撑着不肯敷药,可不肯喝补品。您一过来?,他还要在您跟前作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来?,奴才瞧了心里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