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陆慎言一会儿,又默默低下头去。
“这两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陆慎言嗓音嘶哑。
“也没有,”江狸小声说,“也就今天这一天……”
“为什么穿成这样?”
“招财神,”没想到财神没招到,招来了这尊杀神,“要不然,我我现在再换回去?”
江狸摸上手上红铜戒指,但今天的妖力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明明只需要那么一点点妖力,他愣是催动不了戒指。
江狸丢了原身脊椎,又没了尾巴,实力别说十分之一,连百分之一也没了,真真正正地沦落成了一只连低等妖怪都不如的残疾存在。这也是他避开所有人躲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衣服换不回去,他折腾了一会儿,倒是额头冒出了白汗,别过头又觉得自己有些难堪,奋力地继续催动,陆慎言忽然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下去。
“好了。”
江狸抬起头,无所适从地看了人一眼。“嗯?不换了吗?”
“不换了。”
“喔。”
他撑起手来,就想要从桌上爬下。
陆慎言忽然一把抱起他来,托着他的屁股往里头走去。
虽然两年不见,他们依旧了解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江狸靠在陆慎言肩头,任陆慎言抱着他进里间去找衣服,感觉陆慎言的掌心贴着皮肤,在发着烫。
他叹口气,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衣柜门就被打开了,陆慎言从里头随便拿了一件衣服,盖到了他的身上。
江狸抓住衣服,低下了头。
这里原来是陆谨行的古董铺子,是陆谨行原来存放月狐假尾的地方,上一次他和陆慎言共同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在找阿猫,没想到最后这间铺子会被他盘下,成了生活两年的地方。
陆慎言能找到这里就也能猜到,当初是谁把他带走的。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和谨行合作。”
“也不算合作,”江狸说,“他是因为阿猫才救我的。”
“我以为,不管你被谁救下,你如果还活着就会来找我。”
江狸微愣,他缓缓抬起头来,看见陆慎言正低头看着他,陆慎言也没有想把他放下来,让他穿好衣服的意思。
他抓着衣服挣扎了下,想从陆慎言的身上下来,陆慎言却反而将他抱得更紧,像是在等他一个答案。
其实他去找过的,但酒吧包厢只一场大梦,陆慎言显然不认账。
“我不想连累你。”江狸终于开口说,“与其拖着你还不如我一个人过活。”
“所以你就对我用梦境术?”
果然,陆慎言还在计较那次的事。
江狸不知道在他用梦境术之前,陆慎言到底有没有把中都地牢里的那具尸体当了真,如果陆慎言真信了那具尸体是他,那那一场大梦对于陆慎言来说就是彻底的噩梦。
没有什么比被凌辱的爱人在梦中向自己求欢更令人痛苦的了,而梦醒之后,陆慎言才会发现江狸其实宁愿假死,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庇护。
江狸低下头,尾巴又一次不安地甩了甩。
陆慎言看见那条断尾就不再追问了,目光晦涩地把他放了下来。
江狸又一次松了口气。
“转过去。”
“啊?”江狸抬起头,“干什么?”
“转过去,趴在那。”
“……”江狸抱着手里的衣服,犹豫片刻以后还是转过去,手撑着半趴在了柜子上。
后腰系着红丝带,微微塌了下去,像一件精心包装的礼物等待人拆开,但这件礼物没有包装彻底,丝带缠在腰上,腰下边耸起来的地方却是裸露的。
江狸不适应地攥紧手指,感觉背后的陆慎言摸了上来,指腹摸过横截面,痒痒的,考虑到那边没有衣服,江狸又扬起可怜的尾巴来,试图遮挡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