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住了。”
鸣海遥先镇定地点头,小心翼翼经由对方指引敲了对方保持不动的脑袋咚咚咚三下——声音不太清脆,她想。
而后抵着肚子像对待不太灵敏的折叠雨伞般将盲杖收好,放到床头柜上,回头问:“痛不痛?”
黑线具现化的岛崎亮扶额作答:“倒不是很痛,更多是有点晕头转向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事的诡异感。”
鸣海遥转身抱住岛崎亮那刚刚挨敲的脑袋,发觉如茂密草丛的头发塌了一小块。她的面颊亲昵地抵着那处,仿佛一张嘴头发就会扎进来。
她突然很高兴:“就是这样,我那时也是。”说完因吃到头发而换了位置。
他问:“什么?”
“什么什么呀?”鸣海遥变换位置的途中,胸前、颈部皮肤不经意擦过对方的鼻梁、嘴唇。
“谁这样对过你吗?”
鸣海遥想了想,低头徐徐找到对方柔软的嘴唇,轻轻地亲亲对方。以这样的距离,她答非所问道:“我一点也不生气了,亮哥哥现在离我好近好近。”
她不想说,岛崎亮就适时不再追问。
他在想原来轻轻地被打一下就好了吗?某种意义上真的很好哄。
而她在想,被“爱”或者说与他做爱带来的美好感受到底太虚无缥缈,总落不了地,只有疼痛感真实得沉沉下坠。
鸣海遥因这类想法显得有点中二的自己而咧嘴嘿嘿笑起来,喘息悉数扑在了岛崎亮的唇边。
“小遥在笑什么?”
“原来我离成熟的大人还很远,指想法啦。”
“会敲人脑袋解气的小遥也确实不像大人。”
“不是为了解气才这样做的,”鸣海遥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是为了能与心里特别存在的人共享感受。”
紧接着,她被岛崎亮热烈地回吻。躯体惯性后仰,在撞到床头的刹那被人稳固地护住,逐渐下滑缩进温热的绒被里。
可能是待在被外的空气里太久了,她感觉与对方皮肤相贴刹那的触感微凉。那护着自己的手往下游弋时,也许是故意,略有薄茧的指腹、掌心按压着光滑的脊背,摩挲、下潜。
鸣海遥再以同样热烈地咬上对方的舌尖。
……
白日。
电话里的铃野绘里香说自己只是很担心小遥,虽然前面她有说了没事但还是会为她不安。
“对啦,你前几天的面试怎么样呀?”
鸣海遥怅然作答:“忘记了。”
“面试当然是成功啦,我是你的boss。”一旁光明正大在偷听的岛崎亮笑眯眯道。
她不当真地笑一下,捉起岛崎亮的小指摇了摇。
找工作还挺难的呢……普通人都难。还有就是政策下,残障人士的就业现状逐渐好转;实际上,许多企业的雇佣率远远没有达到法律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