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你怎么了?”见身边人红了眼尾,夏之秋下意识停了下来,关切地询问着她。
“哦,没事!”江令桥笑了一声,仰脸望着头顶那片碧蓝的苍穹,“没事……”
她们太像了,这种相像是用真真切切的血泪换来的。至亲活在记忆里,被时间一点点风蚀,也许某个天清气朗的日子里,那些残影就会随风熄灭,永永远远地从脑海里淡去。
夏之秋覆着江令桥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粗浅看法,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同。你知道这个消息,便是离他最近的知情人,自然也应该转告他,至于后来之事如何,便是为人子当考虑的事,不该由你受累……”
几乎是话音刚落,江令桥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她,像安慰那些呜咽哀泣的小兽般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极郑重地在她耳畔道:“夏之秋,答应我,日后若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支撑不下去的事,我永远都为你留着一道门……”
她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让夏之秋有些云里雾里,但念及她近来琐事缠身,便也未加深究,回应着江令桥的拥抱,点头轻轻答道——
“好。”
很快便到了出宫的时辰,夏之秋是在江令桥的目送下走的。回程的路途乏味,她想起了怀中的那封信。虽说江令桥一再叮嘱说最好回到府上,四下无人的时候再启封,但夏之秋是别鹤离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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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病了一场,迷迷糊糊昏了好几日,一直高热不退,据说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罚了尚食局大半的人,却愣是什么也没查出来,更有甚者私下偷偷议论,说是皇帝被下了什么玄妙无比的毒,银针都试不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楚藏掸了掸朝服上的细小灰尘,阔步向宣政殿走去。
藏得那样隐秘,看来还是被发现了。他的脸上不见丝毫喜色——野菌的毒性那样猛烈,若计划得逞,官稚哪里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当场毙命都不为过。如今计不成,官稚却仍做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于楚藏而言,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这几日皇帝的胡作非为,足以看出形势的严峻。
“梁大人……”官稚心安理得地在朝堂上置了张榻,说句话都要歇上许久,半晌才能等来下文。
“臣在。”梁大人额汗涔涔,这位新帝平日里就够放肆了,如今病了一场,架势摆得足斤足两,天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官稚瞑目沉思了一会儿:“朕听闻梁大人的推拿之术很不错啊……”
小小爱好而已,没想到竟声名在外,连皇帝都有所耳闻,梁大人不禁喜上眉梢,故作谦虚道:“哪里哪里,陛下谬赞……”
“不如你进宫来做朕的内侍吧?”官稚忽然道。
梁大人话还没说完,闻此言陡然虎躯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官稚,然而官稚却正惬意地躺着,脚跷得老高,哪里看得见他的脸?
两股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
“荒唐……荒唐……”梁大人吓得面如土色,难以抑制地嚷了起来,“陛下说的这是什么玩笑话!这……这如何使得!”
“我没开玩笑,”官稚一本正经地撑坐起来,咳天咳地了好一阵才稍稍平息,“朕大病一场,恨不得去了半条命,如今身上实在疼得厉害,夜里更是怎么都睡不好。听闻爱卿精通推拿,如果能进宫来做朕的内侍,替朕分忧,朕一定不会薄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