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灯青?”
她抑着声问他,每一个字都没了往日待人时的平易近人,而是散发着寒月的冰冷,直刺入骨子里。
“夫人……”
“回答我!”
言语被抽去了筋骨,只剩下气息在支撑,夏之秋的胸腔剧烈起伏着,颤抖里掺杂着哭腔。
“我……”白道的声音嘶哑,微微咬紧了牙关,“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哈哈哈……”夏之秋呢喃着,忽地就笑了,笑得很凄凉。她还从没有这样笑过,畅快、尽兴,比哭还难听,像执念不死的孤魂野鬼,“灯青,你听啊……你最珍视、最要好、最舍不得最放不下的人亲手杀了你,他却说不知道为什么……哈哈哈哈哈……”
一个女子最纯真的热忱被付之一炬,她没有看出男子的凉薄,夏之秋也没有看出来,他成功骗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就在今日,就在那个可笑的白天,夏之秋还觉得他可堪托付,想让他去陪伴灯青的余生……
泪水湮没了笑意,虚假的幻想掩饰不了心底里的凄楚,她停了下来,怔怔地看了他很久。
“白道……”眼底的红只增不减,她忍着悲怨问他,“在你心里,把灯青看作什么?”
灯,青……
熟悉而又陌生的两个字,白道已经记不得她的面容了,脑海里只依稀记得一个仓皇奔逃在游廊的女子背影,记得楚藏心底里泛出的黑色杀意,记得那双濒死的眼眸里迸发出的无尽哀愁。
可是灯青是谁,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么……
“灯青陪着我来到国师府,你是她在这里认识的长斋绣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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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上任三把火,地成为皇帝,必然绕不过这一关。而楚藏又一向身先士卒,在,恐怕会对陛下不利……”
“有心人有心人,”官稚一拍桌子,“哪有那么多有心之人,老子看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对!”
他吼得面红耳赤,偌大的朝堂上只剩下叫嚣的回声,胸腔剧烈起伏着,他清了清嗓子,吼得生累,又重新坐了回去。
然而疑惑一刻不解决,事情永远不会偃旗息鼓。
是时又一位老臣站了出来:“陛下,楚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您是天下人的陛下,理应让天下人信服!”
官稚心烦意乱:“紫薇星都出来了,人都坐在这儿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屁话,老子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请陛下自证——”
入朝这么多年,楚藏一党人数不算少,不论是威逼利诱来的,还是被伪善面目蒙骗了的,此刻黑压压地跪了半个大殿,振声齐喝,绕梁不绝。
楚藏撩袍跪下,目光如炬:“请陛下自证!”
场面胶着,一度有些僵持不下,容悦掐指算了算——时辰差不多,人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