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一身的忿然无处排遣,魔气如业火般萦绕其身,见了他,眼中眸光一闪,所有的魔气便尽数向他而去。
一声惨叫都还未来得及喊出口,那名侍下瞬时便被碾作了齑粉。
就在他消亡的那一刻,风渐渐停了,惊雷缓缓退了,穹顶之上的乌云也慢慢离散开,重新露出那普照万物的、温柔和暖的“阳光”来。
另一边,金光隐没之后,容悦一行人出现在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厢房之内,从陈设来看,并不是悲台,倒像是客栈酒楼之类的所在。只是房中一直无人还好,若是突然来了客便不好了。
奇怪,纵地金光术一向会将人带去最安全的地方,如今怎么也没脑子起来?难不成灵力出了岔子,连带着法术也差强人意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得尽快寻到安身之处。”容悦的灵力已经耗尽,匣剑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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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令桥抬眼细细打量起眼前人来——
那是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孔,一身苍青色外袍,颇有几分少年裘马的影子,眉宇间也满是放浪形骸的意气,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她很肯定从未见过他,容悦虽没说什么,目光里却若有所思。
“你是谁?”江令桥的语气里藏着戒备,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四景。
官稚的目光停在她的手上——呵,果然是传闻中江令桥的性格,远山芙蓉,冷若冰霜。
他脸上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缓缓踱步上前来,满面轻松:“我是你兄长的朋友。”
“朋友?”江令桥一扬眉,“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官稚倒是不认生,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叫江令桥,他叫容悦,身边这位要死不活的便是你的兄长李善叶,你们于十年前入忘川谷,后来相继成为谷中护法。在你十岁那一年,李善叶送了你一件灵器,便是你腰间的剑——”
他盯着她的手,“从我进门那一刻,就随时准备杀我的那把软剑……”
江令桥立时如甩烫手山芋般松开了手。
“倒是件难得的灵器,一器四形,软剑,长剑,白绫,长鞭,给了你也不算糟蹋。”说到此处,官稚眼中竟然生出一股遗憾的欣慰来。
江令桥开门见山复问了遍:“你究竟是何人?”
“我?”官稚拂袖敛襟一番,道,“方才说过了,我是李善叶的朋友。”
见她的眉头蹙着,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他也未再多费口舌,径直绕过三人走去桌前。
“你不认识我也正常,要怪就怪你兄长,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一见。这下倒好,见面不识,倒搬起石头砸了他自己的脚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堪堪坐下:“奉劝一句,李善叶现下晕过去了还好,一旦他清醒过来,巫溪的咒术发作,便又是生不如死。从前只有月圆之夜承受苦难,如今你们从忘川谷叛逃,以那个魔头的性子,自然不会再有你们好果子吃,必定要活生生把人折磨至死才肯罢休——话说,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