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秦宴说,“没关系,我为你带了一点小礼物,或许可以当做开胃的前菜。”
林雪河还没来得及说恶心,看见他把一根戴着铂金戒圈的无名指扔进血羮里。
残肢像陷入沼泽一样缓慢地沉下去。倾斜的指根露了一点在外面,还有一角闪光的金属光感。
林雪河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亲自挑选的铂金戒指。
那是陆崇的手。
秦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似乎享受其中。优雅的皮囊下包裹着恶劣的本性。
就像幼时看着手下把林雪河一遍遍按进水里,对他而言,这只是恶作剧般的行为,只是无伤大雅的游戏。
他喜欢林雪河,才会花时间做这些游戏。可惜林雪河总是不懂他,也不爱配合他的乐趣。
林雪河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那碗血羮,半晌,亲手把那枚铂金戒指从断肢里摘了下来,擦干黏糊的血迹。
戒面上原本暗光粼粼的水纹嵌进擦不掉的鲜红,像喝饱了血,变成另一种妖冶的美丽。
林雪河把戒指戴到了自己手上。
“这也能算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林雪河说,“这是你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秦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恶作剧的快意在心里迅速蒸发消失。
“亲爱的,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生气。”他咬牙切齿地微笑。
“我怎么会干偷窃那种没有格调的事情?但它出现在我的城堡里。只要主人死掉,我就可以随意处置,对吧?”
“……”
林雪河闭了闭眼,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裂痕。
但他忽然问起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听说,一针剂的血清只能使用一次伴生能力,对吧?”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他口中的“血清”是什么东西。
秦宴神色微变,听到他又问,“你来见我之前,注射了多少[祝福]的血清?”
“……”
“你好像真的以为,自己有能力把我困在这里。”
林雪河忽然抬头,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弧,明媚灿烂不可方物。语气却只有入骨的凌厉寒意。
“要试一试吗?亲爱的。”
理智上,林雪河知道他在说谎。陆崇还没死。
杀了陆崇,就意味着他把这个人类正式当做情敌看待。他会认为这是抬高了人类的身份,把人类和自己相提并论。
以秦宴的性格,绝不屑做这样的事。
但那确实是陆崇的手指。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管端口凝结着熟悉的气味。
林雪河缓慢地摩挲中指上的戒圈,明白自己正在体验的感受,实际上名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