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简直五雷轰顶。但钟隐月很确认,他穿的不是重生文。他都把作者骂了个狗血淋头了,还是这本书里一个男配的毒唯,算得上是把这本网文给翻烂了。这要是个实体书,一定早就被他翻得书边泛黄了。重生这么大的设定,但凡出现个影子,他都能立刻捕捉到。问题是没有啊!“你确定?”思及至此,钟隐月对着系统面板说,“这可不是重生文,怎么会有人重生?”【宿主所言极是,这种情况也极为少见。】系统说,【但这类情况并非完全没有。根据历来相关事件的情况,有可能是反派在计划失败后有了自我意识觉醒,或一些角色在死亡剧情中身死后有了自我意识觉醒。】【总而言之,是书中角色会在某些重大剧情点产生了巨大灵魂波动,进而挣脱了剧情束缚。因为强大的意念,才能够回溯时间,让自身重生。】“说大白话,就跟那些重生文的设定一样,死或者失败之后太不甘心,就自己重生了?”系统面板上蹦出来一行省略号。它似乎很不情愿这么专业的定义被钟隐月简单三句话就解决了,无语了六个省略点之后才说了句“是”。钟隐月突然了然了,那怪不得他穿书后剧情就乱七八糟的。居然有两个重生的人。钟隐月问系统:“知道是谁吗?”【抱歉,宿主,现阶段还不能特定角色,只能查探出灵魂波动。想要调查出结果,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我方一旦得到结果,将会立刻通知宿主。】行吧。钟隐月愁眉苦脸,感觉本就不开朗的局面这下雪上加霜。系统报告完了这两件事,没别的可说的了,立刻又下线了。钟隐月又一次倒到地铺上,睁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天花板,深思着睡了过去。妖后的事也没任何情报,他想不出来什么可能性。这人在原文里就还没多少戏份。截止到钟隐月追到的进度时,主角还在打魔修和鬼修,妖后基本没有多少戏份。她还只活在魔尊乌苍和鬼王白忏的台词里。妖后此人十分凶残,可若说起人到底如何,又到底是男是女,却又无从得知。因为乌苍和白忏这俩祖宗一说话,都跟打哑谜一样云雾缭绕。说了半天,硬是把妖后说得又男又女,又老又少,愣是全天底下的人的特征都给说了一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妖后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仔细想想,作者还曾在评论区里哈哈哈地对懵逼的读者说,妖后是千人千面。如今想来,倒也不无道理。那可是妖后,外貌变幻自然无穷。另一方面,钟隐月觉得系统说的应该没错。秘境之主归根结底就是妖兽,若是妖后做的这一切,那驱使秘境之主走出终焉之地奇袭乾曜门,那简直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做到的事。钟隐月决定第二天去偷偷查查妖后之事。原主的记忆里也没多少这位妖后的事,前玉鸾长老傅应微也没教他,想必是仙修界一直避讳。次日一早起来,钟隐月便匆匆和沈怅雪说了自己有事,独自去了山宫。他进了山宫深处。在放着诸多法宝的仓房木门旁,还有一道厚重的、上了三把笨重仙锁的木门。钟隐月取下仙锁,推开木门。门后,是一片不小的书房,架上书经无数。书架从地连至天井,没有丝毫缝隙。它那般高大,令人不得不仰起头去仰望。庄严之气,扑面而来。钟隐月仰着脑袋,一时被震撼到失语。“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钟隐月吓了一跳。一回头,青隐正迈着步子朝他走过来。她又变成狐狸了。钟隐月望着她走向自己,又路过自己走进这间书房里,并未出言阻拦,只说:“长老大会昨日开到入夜,关于昨日之事究竟起因为何,座上众说纷坛。”“有人说是魔尊为了开战而在故意制造理由,也有人说魔尊不会做这样麻烦的事;又有人说,或许是妖鬼两道的人在暗中搞鬼。”青隐明白:“原来如此,虽说鬼王闭关,妖后不知所踪,但也有可能是为了重新出世做准备,他们麾下的人在为再次开战找理由。”钟隐月点点头。“倒也不是并未可能。百年前,仙修界与这些歪门邪道大战时,鬼王便不怎么愿意服输。”青隐说,“妖后更是,直到最后都在喊着呢。”钟隐月诧异:“师姑知道?”“废话,我也在那场大战之中。”青隐说,“你师尊与妖后交手,险些死了,还是我把她叼了出来。”钟隐月汗颜:“还有这事……”“不说这个,你来此处做什么?”“我在想,是否可能真是那妖后在暗中搞鬼……并非是她麾下之人,而是她亲自在暗地里动的手。”青隐皱眉。钟隐月丝毫没察觉到:“毕竟百年前,我等只说上玄掌门与她一战后,妖后便不知所踪了,可从来无人说过她已身死。”
“自然的。那场大战之中,你家上玄掌门拼尽全力,才将她修为尽废。废了修为,才能将其封印。可他法力不够了,没能将她彻底封印,到了途中他就也失掉了全身修为。那时,我等就只听见妖后怒吼,随后化作黑气,再也没了踪影。”青隐说,“再也没人见过她了。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还活着,正躲在哪里悄悄修炼,就待着日后卷土重来。所以,这百年里仙修界也不敢懈怠,天下众门都严密地布着结界防着她呢。”“果真如此。”钟隐月说,“我不甚了解,但隐约猜想或许会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来到这里,想看看记载了妖后的书籍(),想深入地了解一二。≈ap;rdo;≈ap;ldo;也对?()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也没怎么听过妖后的事。”青隐走入房中,“把门关上吧。”钟隐月跟着往里进了两步,听话地关上了门。青隐化作人形,缓步走到其中一个架子跟前。她伸出纤长玉指,按在积了一层薄灰的书上走了一遭,在最角落的一本经书上停了下来。她把那本经书从架子上抽出来,自行简单翻了几下后,回手扔给了钟隐月。钟隐月吓了一跳,接住了。“妖后的记载。”青隐言简意赅,“关于她的记载不多。她是个很爱变幻外貌的狐妖,老少男女妇孺,什么都变。见过她的人那般多,可说起她的外貌来,却没有一个能说得清楚。所有人见过的妖后都不同,这是她有些骇人的地方。”钟隐月愣了愣:“师姑做不到吗?”“做不到。狐妖就算能变幻,可若心里没有一张完全清晰的脸,是变不出来的。再者说,所有人脑海里的清晰面貌即使再多,也总会有变重的时候,怎么能保证变出来的面貌不会重复?”眼瞅着钟隐月表情越来越茫然,跟他最偏心的那只兔子似的,青隐便叹了口气。她补充:“好吧,打个比方,你下厨做菜,能保证每日做的饭菜不重复吗?”钟隐月狂摇头。“跟那个一个道理。”青隐甩了甩手。接地气的例子最能让人迅速理解,钟隐月秒懂了。他翻开了记载妖后的这本经书,一目十行地翻阅了番。书中的记载也没有多少,无非便是说妖后是何时出现的,做了什么事,百年前的血战又是如何收场的。上头记载,妖后鬼哭辛原本是一只狐妖。后来它为祸人间,因为实力高强,始终没有被诛灭,反而越战越勇,最后不知何时,竟然就成了妖后。之所以名叫鬼哭辛,是在它还不是妖后时,有一名修者奉命前去诛灭她。在进入被她屠戮的村庄时,修者听到村子里的死人堆中传出哀戚的哭声。那哭声伴着带血的风声传来,如同鬼哭一般令人胆寒。修者顺着哭声走近,就见一白衣女子坐于尸骨之上,肩膀抽搐。修者再走近一些,又见有水滴正滴滴落在她身下。修者顿时心生怜悯,于是上前,拍了拍她。那白衣女子回过头,便是一脸鲜血,正啃食着尸肉。那些滴滴落下的,竟是她的口水。虽说不知为何会为她起了一个“辛”字,但那吓得胆破的修者,确然是将此事写就纸上,流传了下来。关于妖后的记载不多,人人都只说她样貌绝美,且形容之词从无重复;记载之中,人人又说与其外貌不同,妖后为人偏执癫狂,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曾有数人亲眼看见,她和气地说着话,又将人的胳膊生拧了下来,让满地鲜血横流。钟隐月想了想秘境里的惨状,觉得这记载的确很像那时的光景。()思及至此,钟隐月偏头问:“师姑,你可曾被妖后控制过?”“何出此言?”“我记得,师姑便曾是秘境之主,是师尊封印秘境时与师姑打了平手,师姑便自愿做了师尊的灵兽,离开了秘境。”钟隐月说,“那昨日,若是妖后控制了秘境之主……”“那的确很有可能。”青隐说,“比起人来,我们这些灵物对妖后来说,应当是更好操纵。不过我与她同根而生,都是狐狸,她若要动我,我能立刻感知到。再说,我如今已经是登天的修为,她动不了我。”也就是说,控制不了现在的青隐。钟隐月又低头翻了翻手上的经书,心中的疑问仍然多之又多。他刚要开口询问,忽然,屋外传来一声:“师尊——”钟隐月不说话了。他侧耳倾听起来,那人走进了宫里来,唤着:“师尊,你在吗——”“师尊——”不是沈怅雪。钟隐月听出来了,这是白忍冬。他一来,钟隐月立刻想起来了昨日的事,立即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这厮呢。钟隐月立即开始犹豫要不要先躲在这里暂时装死。正权衡着,青隐忽然在一旁说:“这小子,昨天跟温寒他们议论过你那只兔子。”“哎?”钟隐月愣住。“你昨天一下马车,不是马上就走了吗。”青隐说,“你一走,他就问那只兔子为什么要锁他的剑。可那兔子没干,问清了事情始末之后就说与他无关。”“那兔子好像看见这姓白的就难受,说完就走了。他走了,这小子就拉着温寒那几个背后嘀咕。”“他说,他被扔到乾曜门那路上时,听耿明机说过了。据他说,那姓耿的告诉他,根本没必要敬重这只兔子,他其实是这座山门里最该做杂役、最没天分,最废物的那一个。”“邱戈又跟着说耿明机这是话里有话,这姓白的说自己想不通什么意思。”青隐说,“这些乾曜宫的,一个唱明面的一个唱暗面的,生怕他听不懂什么意思。”“照我看,他是生怕你不知道,特地过来把耿明机的话传给你的吧?”青隐侧眸瞥他。钟隐月一时无言。很巧,白忍冬又在外面拉长声音唤他:“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