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报编辑部的记者正在给魏琳采访。
这还是他们头一次采访,许多事情都要自己摸索,魏琳偶尔还会提点他们几句。
她转过头对着众人笑了笑。
姚成宣最终还是被拉了过来,看着她脸上的异样,嘲讽道:“你不会还抹了粉吧?”
魏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抹粉怎么了?”头一次接受采访,不得好好准备吗?
姚成宣讪讪闭上了嘴。
都差点忘了,她是女娘,抹粉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自己都抹粉,说我干嘛?”魏琳怼了回去。
从国子监认识这位姚十一郎起,他身上的脂粉味儿就没散下去过。
姚成宣鼻子一歪,气哄哄地按着青年画师的肩膀:“小顾,别给她画那么好看。”
为了配合专访,他们还请了专人来画下采访现场的图像。
魏琳嗤笑道:“小顾别理他,他嫉妒我。”
姚成宣气得脸都快绿了。
青年画师丝毫不受影响,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他跑出来接外快,自然会按照编辑部的要求,本本分分地画好画。
“魏仆射,咱们可以开始了吗?”小吏小心翼翼地问道。
魏琳点了点头,马尚书见此,干脆缩到角落里,和尚书右仆射一同观察。
“老马啊,”尚书右仆射的双眼含着羡意,“你说咱们有没有机会专访呢?”
旬报的传播力度如此之广,谁不想登上报纸扬名呢?
马尚书瞥了被众人围着的魏琳一眼,叹了口气。
如果旬报只是普通报纸,那他们给旬报采访,简直是贴金。但任谁都知道,旬报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圣上,他们也不敢使唤编辑部的人干什么。
两人不无羡慕地望向魏琳。
但当记者开始问起她的生平时,两人又很快将眼神收了回来。
“魏仆射起于微末……”尚书右仆射叹了口气。
连他们这种旁观者,听到魏琳的事迹后都忍不住叹息,但这位年轻的尚书左仆射却无悲无喜,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自己这一路以来的往事。
“那个时候到处打仗,确实不太平。”马尚书皱着鼻子说了句。
他俩出仕的早,打仗的时候老老实实地缩在长安城内,即使外面兵荒马乱,他们只要关起门来,就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先皇礼待他们,前朝宰相拎着随惠跑了,他们也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魏仆射历经大难,一向重民,所以才能得民之心啊。”尚书右仆射又感叹了一句。
除了降分录取的小吏,朝中大部分人都是世家出身,很难像魏琳这般为庶民考虑。
在庶民们的眼中,庶人子出身的魏琳,天然地和他们站在同一方,自然也会更为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