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咧嘴一笑,院外的权忠直接捂住了嘴巴,笑呵呵不止。
这天傍晚,刘小北牵着白小豆回宫,小丫头是不记得见到那母子二人的。
赵坎一瞧见白小豆便说道:「豆豆,让你三婶去小院儿陪你一起住行不行?她现在肚子里有个孩子呢,你得帮我照顾她。」
小丫头一下子没听懂,面露惊恐神色,大声道:「那……那赶紧掏出来啊!」
刘小北无奈道:「傻丫头,太子妃有孕了。」
白小豆一瞪眼,气极,跟太后一个表情。
「三叔儿,你咋不早说!」
说完之后便狂奔出去,直奔东宫。
结果路上碰见赵炀,也不停步,只是边跑边喊道:「皇帝爷爷,给你买了水烟壶,在毛驴背上,你自个儿拿一下,我要去看我三婶儿。」
赵炀笑道:「空手去啊?」
小丫头猛地停步,对哦,空手去吗?
算了算了,等小小子或者小妹妹生下来了,给三婶儿补上。
事实上,在人前,赵炀还是会自称为朕,赵坎对他的称呼也是父皇,不会是爹。
原本老大老二走后,这宫里烟火气就少了,好在是有了这个小丫头,他可不管什么皇帝太子的,到哪儿都喊三叔三婶儿。
走到兵部外,赵炀还是没进去。他拍了拍权忠,笑道:「别的人都认干儿子什么的,你就不想一想?」
权忠无奈道:「您就甭拿我打岔了。」
两人就这么笑着往宫城方向去,半道上老远瞧见了个穿着红棉袄的姑娘,权忠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走了。
可胡潇潇却楞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儿。
琉璃身武夫?还是进无可进的那种琉璃身?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景炀皇宫做一位宦官?三重琉璃身,几乎就是对应求真我、登楼、合道,这三重炼气士境界的。
耳畔忽然传来刘小北言语:「别瞎看了,太子等着呢。」
高车国京城那处酒楼,下方人还未散去,一位布衣老者佝偻着身子走来,对着聚集此地的百姓说道:「都散了吧,今天这场祸事,是我惹的,我上去给人赔罪,你们就别添乱了。」
结果这位鹿相却被禁军拦在楼下。
「鹿相,陛下说了,你要是来了,就在下面多吹一会儿凉风,脑子清楚了再上楼。」
老者苦笑一声,再次转过头,轻声道:「鹿某没有谋逆之心,可就是瞧不上她帕朵儿,一介女流,竟敢登基称帝?在场的人,有一大半是受了我恩惠的,是我害了你们,不过你们放心,老夫保得住你们。」
人群寂静,只听见这位鹿相说道:「真正的叛国之人,应该是我。」
说着,老人冷不丁抽出一柄匕首,干脆利落的插入自身胸口。
「诸位,散了吧。」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便也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