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侧过脑袋去,避开他的目光。
糊涂,糊涂。
王爷心中暗骂,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十八般刑具俱全,任凭再越黑杀人风高放火的穷凶极恶之徒进去也会掉半条命。岁岁一?介丫头?,焉有活数。
千防万防,终究叫岁岁和她那?妹妹勾结到一?块去了。
若真欺君之罪,该当如何承担?
就算他堂堂王爷,估计也难保她。
谢寻章似热锅上蚂蚁,惶惶难安,急匆匆更?衣也随之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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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是座边陲小村庄,背倚绵绵远山,绝壁千仞,山雾笼罩。
小村庄仅仅居住五十多?户人家,当地百姓淳朴,时兴以物易物,盐巴是硬通货,银钱反倒无人认。
村口新来一?对年轻小夫妻,支起摊位做卖豆浆的小本生意。
男的俊秀清雅,身着洗得发白的长袍,看样子像读书人。
女孩常自裹着面纱,平日很少说?话,远避人群,仿佛患有孤僻症。
论起招揽客人他们并不算如何热情?,好在价格公道,忽略蝇头?小利。
特别是男的还会一?手抄书写字的好本领,谁家有书信想送出大山的,偶尔找男的帮忙写。
这一?男一?女拒绝向外人吐露姓名,而且时常搬家,来此?村庄只是暂居,过段日子他们还要搬到更?偏僻的深山去。
村民未免疑惑,世?人皆爱繁华富贵,哪有人刻意往穷山僻壤搬呐。
女孩畏畏缩缩的,白日只躲在茅屋内磨豆浆,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然观她身形窈窕,似颇具姿色……别是什么大户人家的逃妾。
夜色一?到,豆浆摊打烊。
男的仔细关紧茅屋门,洗洗手,摘掉围裙。
他将卖豆浆赚来的钱仔细清点好,随即又收拾了些衣物细软,放入包袱之中,低声对女孩道,“明日又该走啦。”
女孩揭开面纱,露出一?张玉雪芙蓉面,声音软软的,“一?定要走么。”
男的点点头?。
“要走。”
安全起见,他们居无定所,每到新的地方变装易容,隐姓埋名。
那?个人是天?下之主,一?旦被抓回去便是必死之局,绝对轻视不得。
女孩轻叹声。
环顾茅屋周遭陈设,他们已在此?住了半个月,有种家的感,舍不得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