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前,计算好时间,一来一回可以让玻尔参与到原子弹的试爆工程。
朗道会暂时性留在21区,他将暂时性替代玻尔的工作。
重新登上这辆专属列车,伴随着列车的机械结构运作,悠长的鸣笛响起,在拖拽着的浓烟之下,列车从21区驶出,朝着彼得格勒而去。
路上玛利亚第一次没有处理公文,而是默默地注视着天空。
此时已经是深夜,哈萨克斯坦的夜晚,是星辰的光耀,每一颗星辰都如同钻石般,在这片黑夜中闪烁着光泽。
玛利亚凝视着这片星空,深深地为它所着迷。
玻尔也没有睡觉,他只是在翻看着库尔恰托夫给自己送来的各种原子能资料。
这些资料里面,分别带有原子弹的两种装弹方式,枪式和收聚式。枪式机构,是最简单的原子弹结构,两块均小于临界质量的铀块,相隔一定的距离,不会引发爆炸。
可一旦合在一起,就会大于临界质量,立马发生爆炸。
根据这样的原理,他们将一部分铀放在一端,另外一部分铀放在炮筒内,借助烈性炸药,以极快的速度将它们完全融合在一起,从而造成超临界。
为了减少中子损失,核装药的外面会有一层中子反射层。
只不过,枪式的结构简单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核装药的利用率很低,不到百分之五。
另外一种就是收聚式,也称之为内爆式。
这一结构十分复杂,需要将烈性炸药制成球形装置,将核装料制作成小球,置于炸药当中。
通过雷管同步电话,使炸药同时引爆,从而产生强大的内爆波,使得核装药向内合拢,使其密度大大增加。
这两种设计方式都是工程设计,跟玻尔的理论支持并不在同一条线上。
无论是结构还是炸药分布,亦或是电极引爆雷管的设计,都十分精密。
当玻尔看到这些精密的设计时,也不禁感叹一声,工程师的重要性绝不亚于他们这些科学理论。
就在玻尔为这些工程师所带来的结构所赞叹时,他意外发现,一直以来都繁忙于公事的玛利亚,此时正安静地看着窗外。
在玻尔的认知中,政治家都是一群迂腐的家伙。
他们只看到眼前利益,却很少放眼于未来,而且无论是英国亦或是美国,这些资本主义老牌国家,其政治家大部分都是法律出身。
他们确实很精明,在计算国家利益方面,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他们也很短视,因为他们对资本的利用,局限于个人利益,而不是全人类利益。
然而,这个世界上却存在着这么一个奇怪的政治家。
她提出的‘远视主义’,成为了如今苏联的核心思想观念。
那是一种以科学主义为核心观念的远大国策。
从那时候起,苏联的年轻人仿佛着了魔一样,对科学充满了热情。
曾经有人统计过,哪一个国家的学生压力最大,毫无疑问正是苏联。
因为,苏联在理科方面,已经盖过了所谓的经济学、金融学,成为了第一大学科。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重要理科,直接从小学开始。
那时候,玻尔还不相信。
继承于落后贫穷的沙俄,苏联怎么可能一下子成为科技强国?
这不是玻尔的偏见,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