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发现了吧,在那些垂死病人的眼睛里面,有一种祈求原谅的屈服神情。”
“那是一种渴求宽慰的绝望,他们为自己的累赘而悲伤。”
“很快,他们会被麻木的身体所吞噬,而这种可笑的。基于阶级分层的社会秩序,还会持续很久很久。”
“因为阶级固化吗?”辛格突然间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这位亚洲同学。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位亚洲同学,似乎跟其他同学很不一样。
“对,是的。”
他点着头,如此说道。
“我的祖国震旦,你的祖国印度,都是如此。”
“那是属于旧社会的麻木和黑暗,是属于我们所要面对,且必须去面对的困境。”
辛格再一次看向这位来自亚洲的同学兼朋友。
他擦亮着自己的目光,试图重新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震旦,也是如此吗?”
“对,而且比之更加黑暗,更加绝望,那是深邃的麻木,无可救药的绝症。”
“无数军阀在乱战内斗,无数地主在剥削压榨,无数的穷苦人民在互相伤害,无数麻木的人看不到希望。”
辛格被这些话语所震惊。
他突然回想起印度,那里有,不也一样吗?
尽管他的出生就注定是有着阶级上的差别,高种姓的他更是成为低种姓所无法触及的存在。
但是,一直如此,便是对的吗?
“那样的绝症,还有得救吗?你们放弃了吗?”
“没有,我们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青年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如一汪清泉,清澈无比。
“因为在我国那里,还有这一批从未放弃过理想的人。”
“而你们,那伟大的印度,也应当如此。”
应当……如此?
辛格陷入了自己的思想大海里面,即使那位亚洲同学离开了,他也没有发现。
因为,现在的他,正在构造着属于自己的思想闭环。
他回想起了十月革命,回忆起《真理报》上,登刊着弗拉基米尔的那番话。
“团结全世界无产阶级,抗争帝国主义的入侵,为世界各地的人民解放……”
大脑深处,正不断地回响着这句话,这样的声音。
最后,他自己的思想深处,得到了闭环。
现在的印度需要一位理想主义者,一位可以团结所有无产阶级的先锋领导者。
而他,要为此而探索前进。
看着自己这双干净的手,他,念头通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