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先交给我。”
说罢,轻拍了一下约瑟夫的肩膀,尔后便走出房间。
约瑟夫对此很无奈。
最先遭殃的人,是布鲁西洛夫将军,而与他关系最密切的人,正是玛利亚。
约瑟夫对这件事的看法,全都是以理性去分析,他认为,这是一件规模不小的反革命问题,应该采取大规模肃反。
有嫌疑的人,就应该立即接受调查和监禁,而且调查时间不得短于十天。
但又因为,这件事的漩涡中心是玛利亚,玛利亚又全盘接管了这件事,所以约瑟夫只能给出建议。
目送着玛利亚离开的背影,约瑟夫一声叹气,然后点燃了烟斗内的烟草。
一口又一口地抽着闷烟,他只能给予帮助,期待着玛利亚接下来的做法。
很快,他就看到玛利亚走进了审讯室。
进入后,她首先做的事情,就是将审讯人员给请出去,独自一人面对这位副局长。
第一时间,玛利亚没有立即跟这位副局长说话,而是朝着玻璃后面,划了划脖子。
这个行为似乎很普通,可身为莫斯科契卡副局长的叶卡夫斯基,很快就看出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求玻璃后面的人,立即离开。
玻璃后面,约瑟夫似乎有所会意,他要求工作人员离开,但自己则独自留在此处。
一时间,整个审讯室中,只剩下三人。
嫌疑人叶卡夫斯基,玛利亚和约瑟夫。
悬挂在头顶上的吊灯,将冷色的灯光,洒落而下,却无法覆盖四周角落的阴影,只有中间的二人,被银色笼罩。
在桌案上,玛利亚架腿而坐,低歪着头,斜视一般俯视着已经坐立不安的副局长阁下。
声音,越发低沉。
眼神,越发阴冷。
“昨天,邓尼金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似乎真的太注重规矩了。”
“当然了,原则我不会改变,但有些时候,我觉得可以绕个弯路。”
针筒被重新拿在手心上。
针盖拿开,银色的长针,在吊灯之下,流过一道冷光。
哐——
凳子被玛利亚给挪到身后,她没坐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叶卡夫斯基。
“在这里只有二人,没必要再掩盖什么了。”
“……”他依旧保持着沉默。
“当年,引发布鲁西洛夫将军中风,导致他心脏衰竭的,是铃兰花毒素。”
“这毒素,是你安排的吧。”
“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主席阁下。”面不改色的,他如此说道。
不回答,不配合,这样的情况玛利亚早有预料,毕竟对方至少是一位契卡。
当然,玛利亚已经有了准备。
她掏出了数张照片,一枚染了红色污迹的戒指,还有一管有药剂的针筒。
针筒被他放在边上,但上面的标签,却让这位副局长脸色骤变,冷汗外渗。
但玛利亚并没有立即使用针筒,而是将照片平铺在对方面前。
上面,赫然是几个人的痛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