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弗拉基米尔保持沉默了。
该是打开了话匣子的缘故,这位农夫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说道。
“苏联是不可靠的,因为苏联是斯拉夫人在管理。”
“就像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土匪突然间成为了你们村长,你会怎么看?肯定是不安。”
“而且他们所推行的那些政策,到头来剥削的,还是我们农民。”
“跟你说啊,我宁愿把粮食藏起来都不交出去,交给一群土匪,明天一袋,后天两袋,大后天三袋。”
“你知道为什么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吗?因为我的女儿都被那群斯拉夫人给带走了,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她一面。”
“可能是死在哪里,也可能早就被卖到哪里去了吧。”
说到这里,这位农夫重重叹了一口气。
本就有些精神的他,突然间变得垂垂老矣。
最终,一摆手,他便转过身去,带着玛利亚赠送给他的肉,回到屋子里面去。
弗拉基米尔依旧坐在位置上,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笔记本的黑色封面。
风,起了。
杂乱的思绪,如屡不清的线团,在这一缕清风之下,散了开来。
“该走了。”
沉重的叹气,让弗拉基米尔的腰杆,似乎萎了几分。
他用双臂撑起了自己那瘦弱的身体。
那双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老农的房屋。
门,已经关上了。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上面。
似是要将这扇门,深深刻印在脑海中,思绪内。
“导师……”
玛利亚略带担心地呼唤一声。
“哈哈哈,没事,没事。”弗拉基米尔轻轻摆着手,露出那如往常那般随和的笑容。
为了能更加清楚地认清当前民族问题,弗拉基米尔亲自访问了很多家。
有些是农民,有些是工人,也有一些事商店店主。
他收集到了很多关于立陶宛的情况。
无一例外,都是对苏联的消极态度。
而这份消极态度,主要体现在立陶宛与沙俄长久以来的恩怨情仇。
很麻烦,但有能理解。
毕竟,斯拉夫人对立陶宛人的残酷在镇压,历历在目。
可即使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弗拉基米尔依旧坚定,终有一天,世界人大团结会出现的。
那是他毕生梦想,一个没有地域和民族的大团结梦想。
“走吧,该到下一程了,去看看乌克兰。”
弗拉基米尔手一挥,身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带着笑容紧跟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