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贺欢眠没回头,“你还要吗?”
时阔猛地顿住。
这话里隐含的含义他再清楚不过。
该就此打住的。
他是造成今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她是毫无所知的亟待处理的麻烦。
他们不会有太多交集。
他计划的音符会止于她离开贺漪世界那刻,连这短暂的同情都是多余。
“嗯?”
车子催促地鸣了一声笛,贺欢眠没听到回答,疑惑地转头。
“我周一会去图书馆。”
什么都想得很清楚的时阔,在她的注视下,轻声应道。
接下来的事,仿佛是今天的重现。
在这一场接一场的闹剧中,贺欢眠像秋日的落叶,日渐褪色,枯败。
他开始感到烦躁,做出一些自己都费解的多余举动。
但就是这些举动,却让贺欢眠将他视作救赎般的存在。
他的烦躁感会被她看他时,眼里亮起的微光,暂时抚平。
他渐渐沉溺于这种目光里,明明他是这些闹剧的推手。
他却享受着她对他的信任与依赖。
他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
在她面前这种扭曲又混乱的状态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至又一次,他撞上了贺漪与她的争执,她气愤离去。
想也不想便要跟出去的他,被贺漪叫住,玩笑般道:“你这么紧张,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上她了。”
这句话恍若一道惊雷。
劈开了他种种矛盾、胆怯和低劣。
他一时怔愣在原地。
贺漪噗嗤一笑:“逗你呢,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可能呢?毕竟……”
她没有将话说完,但他已经听出了她的未尽之意。
是啊……
怎么可能呢?
谣言中伤她嫉妒伤人的人是他,在爷爷面前恶意诋毁中伤她的人是他。
在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后,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简直跟玩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