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献听到这话,反而主动放开了他,还问道:“你要跟谁打电话?”
现在知道怕了?
宣旌辰松散了下自己的手,眼底露出嘲弄:“你要是现在立马给我赔礼道歉,并亲自开你们警车把爷好好送回去,我或许考虑考虑原谅你。”
秦献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还打不打电话了?”
还真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
宣旌辰冷笑着拿出手机:“打!为什么不打?!”
罗常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
贺欢眠看出异样,悄声问:“罗叔,这新来的是谁啊?宣旌辰家里有关系,他的背景也很厉害吗?”
罗常同样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回道:“笨死了!厉害能被发配到我们这儿?”
安平镇的警察局是整个市都出了名的清闲,一年到头都没几个案子,是人人都知道的养老衙门。
但凡有点想法,想往上爬的年轻人,都不会来这儿。
贺欢眠不解:“那为什么?”
“还能因为啥?”
罗常换了口气,声音没忍住粗了点:“他是个烫手的硬点子呗。”
秦献看过来,罗常和贺欢眠极为默契地闭嘴,朝他笑了笑。
等他视线移开了,两人才继续。
贺欢眠嘿嘿一笑:“叔你仔细说说呗?这秦献怎么硬了?”
她说这话时,没注意到远处的秦献耳朵微动,透上了点红意。
罗常觉得这话哪听起来怪怪的,咂么了下嘴。
“就这么说吧,他走到哪儿,举报到哪儿,但凡局里有一点违反《准则》《条例》的事,哪怕只是公款吃顿饭,点了超规格的酒,他都能反手就列成条条款款,汇报上去。”
“短短两年,他市里的警局都换了个遍,看着像是待不下去的,但我总觉得他有点古代巡查刺史那味,你说,这谁能不怕他?”
贺欢眠乐了:“这不罗叔你吗?你就不会怕他。”
罗常被这句话哄乐了:“确实,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就算每天跟刺史住一块,我都不带怕的。”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时,宣旌辰也拨通了电话:“大伯,我是旌辰,我现在在警局的。”
宣旌辰大伯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不争气的侄儿又闯祸了,烦得不行。
警惕地过问了一句:“什么事?没闹出人命来吧?”
宣旌辰环视了周围一圈,眼里带着挑衅和得意,嘴上回道:“也没什么,就一点小事,有人惹火我,我就把他揍了。”
宣大伯一口气憋到喉咙,怎么听这口气还挺骄傲似的。
他不耐烦道:“这么点事赔点钱私了不就得了?跟我打电话干嘛?”
那头,宣旌辰已经自顾自地把电话递给了罗常:“喏,我大伯宣信,他有话要跟你说。”
宣信从电话那头听到这话,都他妈想顺着电话线过去锤人了。
他马上就要退了,这本来就是舍了他老脸,让人卖个人情的事。
语气这么狂,要遇到个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