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时候添丁啊?」范舒荷收回心思,坏心地揶揄着。
「住┅┅住口。」汗水薰恶狠狠地瞪她,嫣红的俏脸,飞快地涨成紫红色。
范舒荷笑笑地看着汪水薰。水薰也曾孤傲、难以接近,她都能被蓝虎感化了,红狐当然也行。只要她遇上命定的爱人,就不会孤单得教人难受了。
程采依瘫倒在墙角,意识模糊,没发现那来了又离开的人。她无法遏止那掏自心肺、不断滚落的眼泪,她不在乎流乾泪水,却不晓得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究竟是什麽。
爷爷,你告诉我啊!为什麽把我送到「云天盟」来,病重时又不肯通知我?难道你真的恨我至深吗?你要我多坚强,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她闭上眼睛,无法承受地抱住就要爆炸的脑子,一遍遍在心哭喊。突然,心那股堆积多年的郁气如脱野马,一路涌至喉头,电光石人间已冲出她的嘴巴。
「呜┅┅」她掩住嘴巴,将那股热烫的血液抓在手心,心灰意冷。
你到底要我怎样,爷爷,求你告诉我┅┅
叶萍深吸了好几口气,小心地含着怒气,不想失了身分。
等张律师走了以後,她才冷冷地间:「她凭什麽得到的一半产业?连程家这间历代祖传的房子都是她的!」程勤良疯了吗?
程采依一派优闲地躺在爷爷生前最爱坐的摇椅,冷淡、轻蔑地笑着。叶萍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现在就看叔叔怎麽说了。
程研瑞对张律师公布的遗嘱内容,没有任何异议。「小萍,采依好歹是大哥的遗孤,拥有程氏的一半经营权也是理所当然,别无理取闹了。」他有丝不悦地提醒太太。
果然┅┅
程采依闻言,讽刺的嘴角明显地撇高。这回她为了让叶萍看清楚她的不屑,甚至难能可贵地扬起柳眉,赐她一瞥。
不想却又不由自己地盯着程采依的叶萍,将她的挑衅放进心,忍了。这笔帐总有一夭她会加倍讨回来,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方才张律师说,公公曾立下一个条件,倘若采依达不到便无权继承家产,不是吗?」看来程勤良那老家伙也不是心甘情愿将家产分给他憎恨的孙女,不过是为了面子。
「这是在采依愿意继承家产的前提下才生效。」程研端看向不可捉摸的女。
「谁不爱钱,你以为她有多清高?」叶萍失声哼道。她不爱钱就不会坐在这,更不会厚颜无耻地任自己耻笑了。
「既然『婶婶』这麽说了,我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她冷冷地斜视她,笑得依然清淡。「我说过,该是我的,我会回来拿。」
「你的?」叶萍难掩气愤,「你是最没资格这麽说的人。」
「哦?」程采依不以为然地经哼。
「够了,小萍!」程研瑞轻喝。
「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倘若不是忝不知耻,便是难见容於世人。」她岂肯罢休,这个女孩气焰太嚣张了。
「婶婶的意思是,我没资格活於世上罗!」程采依神色自若她笑着,非但没将她的恶言恶语放在心上,还优闲自在得很。「也就是说,你是那个最有资格的人。」
「小萍!」程研瑞怒吼,为她的恶言恶语愤然。
叶萍对他怒火高张的红脸,有几分忌惮。「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发神经了是不是,她是在保全他们的权益啊!
这些年研瑞为飞捷货运不知投注多少心力,他任劳任怨的结果,居然是连这栋市价少说有三千万的房子也保不住。他若不是没用的懦夫,就是淡泊名利的绝尘隐士。
「无论如何,爸的遗嘱谁也不能更改,该是采依的就是采依的,你再怎麽争也不能改变事实。」程研瑞一改温和,笃定地告诉太太别做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