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婆子这才知道沈氏大儿子原来有点跛脚,这个沈氏瞒她瞒得挺紧,她之前见过阿成一面,看着挺好的小伙子,就在那站着,也没见他走两步,真是天天打雁让雁啄了眼。提脚就去找沈氏理论。
沈氏自知理亏,还是强自辩解道“这街里街坊的我家阿成在这住着,天天去家具铺子做木工,来来回回走着,又没避讳人,大家都知道他有点跛脚,你有耳朵听,有眼睛看,还要我特特地地的说出来,寒碜我吗?”说着呜呜哭起来。
马媒婆一看这架势,这自己还没怎么着呢,对方先哭上了,顿时也熄火了,那要不怎么着,已经这样了。“算了,算了,我自己也有过失,没查清楚就介绍才砸了自己的招牌,唉,自认倒霉了。但是你们家的媒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别呀,马大娘,你再帮忙寻寻吧。”
“我说句实话,您也别不爱听,虽然每个娘眼里自己儿子是最好的,但您家儿子这情况你确实得降低降低条件,好人家的女儿肯定是不会嫁的。你的眼光又高,非得找个比肩五里巷最勤快能干的姑娘的人儿可是难。”
“谁是咱五里巷最勤快能干的姑娘啊?”
“不是你家的吗?”
“我家?”沈氏迟疑的问道。
“霜霜?”
“不是,那位,”她只向饭馆方向,“你家苏禾啊,你看她自己开饭馆,生意红红火火的,做饭手艺可真不错,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赚得了钱,又有真本事,关键人家还有个秀才弟弟,以后不缺前程,就是这姑娘真是倔的很,之前有那富户家的托我保媒,只可惜她是个死脑筋,愣是拒了。”
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对啊,苏禾,要钱有钱,要本事有本事,以后也有兄弟帮衬。马媒婆还不知道饭馆的房契上写的是苏禾的名字,不然这苏禾在她那身价肯定更好。再加上这个饭馆沈氏垂涎已久,只是经历了上次卖菜方以后她越发对苏禾的本事佩服得不行,知道苏禾的手艺是学不来的。这要是谁娶了她,岂不是饭馆有了,手艺也占了。
只是她跟阿文差着辈分,这个她得想点办法了。还是得从公爹这下手,就看他是疼他那义女还是疼他大孙子了。
回家还得先做相公的工作去。
小院里
莫林傍晚下值归来,一看这婆娘竟然做了丰盛的晚饭,二十年的夫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婆娘肯定有事求自己了。
“你这做了四碟八碗的,这么丰盛,说吧,有今天又是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求着你才做啊,咱家条件好了,我改善改善伙食不行啊。”孩子们都在呢,她不能当着孩子们的面谈这个事吧。
“行啊”,莫林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这沈氏最近厨艺确实好了很多,原来只会煮菜,现在煎炒烹炸不说样样做的好,也都有模有样了,做出来的菜虽然卖相一般,口味确实好了。看来没白去饭馆,莫林边吃边想。一顿饭吃得身心舒泰。
吃完饭,沈氏就给莫林使眼色,他会意的起身去到房间,
“什么大事啊,娘子,弄得神经兮兮的。”
“你儿子的亲事,算不算大事。”
“昨儿个咱儿子跟点心铺子周老板的姑娘相看,本来好好的,结果一发现咱阿文走路有些跛就不成了,为这我还让那个马媒婆子奚落一顿,说咱儿子这样为什么不提前告知,说好人家的女儿不会嫁。”说到这里,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