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泛起沉默,心有余悸得厉害。
即便她没做什么补救,倒也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已经“化险为夷”。
救跟不救,似乎没什么太大区别,因为对方根本不会在意。
无论是那通电话的内容,还是她前后言行不一的举止,他都没兴趣去探寻一二。
悬着的心脏终于落下。
大概过了两分钟,听到书架周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裴矜定了定神,抬腿向他靠拢,步伐有些犹豫。
在他面前站定,她闻到了他身上微弱的酒精味道,混合着烟草味,与这间书房的油墨气息格格不入。
裴矜原本想说自己随便找两本书看就行,知道他大概没有想同她交流的意思,便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时间很快流逝。
沈行濯从架子第二排抽出最后一本书,问她:“这些够吗?”
裴矜颔首,“够的,麻烦您了。”
接过他递来的几本书,裴矜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上。
青筋微微突起,指节修长,白皙而不病态,腕表和金属袖扣成了极佳的点缀品。
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双手,触碰的时候却异常冰冷。
意外碰到他的指尖,裴矜倒吸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想闪躲。
她后退半步,身子抵在材质坚硬的橡木书架,胸口微微起伏。
知道自己反应过度,正想讲些什么找补回来,转瞬听到他说:“很怕我?”
“……是。”她如实说。
“既然怕,刚刚就应该直接离开。”
“那您刚刚为什么问我想找什么书?”
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裴矜眉眼低垂,再没勇气看他。
她的机会不多,能把握住的,她不想错过。
沈行濯低头看了她一会,目光带了些许审度的意味。
很年轻的一张脸。
素面朝天,瞳仁比寻常人要大,眼尾略微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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