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矜定定看他,眼底多了抹茫然。
“我能查到,别人未必查不到。别用?打草惊蛇的方式暴露自己。”
沉默几秒,裴矜似懂非懂地:“……为什么。”
“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会站在他那边。”
“你觉得我这么说是站在你这边?”
裴矜一时哑然,被他平静反问,不免觉得自己过于自作多情。
沈行濯不打算继续同她交谈,平声说:“进去?吧。”
知道没有商榷的余地,裴矜点了点头,机械照办。
趁着她回包厢拿包的空隙,沈行濯按动打火机,重新点了支烟。
雾气?缭绕,烟絮向上飘散。指间夹带猩红一点,缓慢吸了一口。
心底躁意平复几分。
原本?的确是打算彻底跟她断了的。
那日在病房,她的那记眼神让他无端生出几分迟疑。即便如此,倒也没打算就?此做些什么。
有些事不继续比继续要好太多。
上次在学校门口意外?相见,不是看不出她眼底的隐忍跟痛苦。
因何隐忍,因何痛苦,他不想过多探究,毕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傍晚她打来?的那通电话,当着他的面,纪远铭开了免提,以此作为变相的恭维手段。
她语调很轻,鼻音厚重,中间连续咳了几声。
到底心生不忍,出声帮她圆了这个蹩脚的谎话。
半支烟的功夫,余光注意到裴矜从里面出来?。
沈行濯熄了烟,稍稍侧身,瞧见她手里多了个保温杯,另一只手捏着白?色的盒状物品。
淡淡扫了眼,随即收回视线,沈行濯说:“送你回去?。”
“等等……”裴矜加快脚步追上他,站到他面前,“我看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酒,所以刚刚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热水,还有解酒药。”
说完,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沈行濯垂目看过去?,没接。
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她净白?易折的手腕,之后对?上那双澄净的眼睛。
相对?无言。
裴矜只好继续往下说:“今晚已经很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沈行濯,谢谢你。”顿了顿,柔声补充,“真心的。”
沈行濯接过这两样东西?,倏地问她:“拿什么谢我。”
没预料到他会如此问,裴矜琢磨不出准确答案,索性遵循内心的真实?想法,讷讷道:“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如果你哪天真的需要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帮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