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几人游移不定的时候,江月道:“快进来吧。”
她亲自出来了,那个劝阻他们的路人就立刻退开了。
他也算是一片好心做了坏事,江月也没同他计较,让伙计帮着把槅扇开到最大,方便他们把人抬进来。
他们日常都风餐露宿,不止衣着脏污,身上也有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把破门板搁下之后,几人都很自觉地退到了几步开外。
江月蹲下身,先给腹痛的小乞丐搭脉,其他几个学生也跟着一道蹲下——江月日常的教学方法,就是她先诊脉,而后让其余人依次来诊,再挨个说出自己的判断和医案,她再指出其中的不足和疏漏。
江月飞快地搭完脉,又伸手轻轻在他腹部按压,找到具体疼痛的位置,询问了疼痛的天数。
“是急性肠痈,拖不得了,得立刻切除才成。”江月给出了结果,已经让人开始准备需要的东西。
几个乞儿虽不通文墨,但切除的意思还是能理解的,有人打了个寒颤,颤着声音跟为首的那少年耳语道:“大哥,六子这是得开肠破肚?”
时下的人敬畏这些,觉得若是身体被切除了一部分,下辈子可成不了完整的人了!
首的少年瞪了他一眼,“这辈子还没有着落,想什么下辈子。按你想的,那六子这病就不治了,直接等下辈子投个好胎呗?”
熬煮麻沸散和收拾诊室需要几刻钟,江月让学生依次感受脉象,正好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就十分耐心地让人拿来绘了人体经络和穴位的图纸,同他们解释了要切除的地方,道:“这处本就无用,真要下辈子生来就没有,那反倒好。”
那个腹痛的小乞儿被江月施了一针,暂缓了疼痛,挂着满头的冷汗出声道:“我相信医仙娘娘!下辈子我是再也不想受这种痛了!”
他本人都这么说了,其余人也就不再说什么。
“切除的时候我这几个学生都会进去观摩,作为回报,诊金不收,后续的汤药费减半。若还有不够的,就让你几个哥哥帮着干几天杂活抵账。”
江记药铺的价格本就公道,童叟无欺,而且能用平价药的地方也都用平价药,减半之后,即便是他们也能凑出来。更别说还能做工抵账。
几个乞儿都没有异议。
江月和学生们换上铺子里日常备着的干净白色对襟外衣,包好头发和口鼻进了诊室。
也就两刻钟左右,江月就切除了病灶。
最后的缝线工作,江月交给了一个学生来做——名叫曲莹的医女,从前并未接触过疡医科,是到了江月身边后开始学的。学习的时间门还不算长,但她有一手好女红,之前江月让她们在猪皮上练缝线,她没多久就上了手,缝出来的伤口都不比江月差多少。不像有些个没天份的,练了半年、一年的,还动不动就出来一条‘蜈蚣’。
因为小乞儿的肠痈已经拖了好一段时日,腹内肿胀,腹部的伤口不小,足有两寸。
曲莹还没缝过这么大的伤口,不觉就有些紧张。
“手别抖,跟平时一样就好。”
蒋军医赶过来的时候,曲莹已经在江月的鼓励下,缝好了伤口。
他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