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们都知道死了的人不会再回来,她会不会让医生叔叔再多抢救她一次?
雪花隔在伞面外,却在女孩的手背上开出一朵朵花。
能回答她问题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只能自己不停想,妈妈到底有没有怪她没有坚持抢救她。
想到自己浑身都滚烫,意识也浑浑噩噩。
焦娇睁开眼,感觉自己热得嘴巴里的水分都干了,微张着唇,晕晕乎乎地过着昨晚的梦境。
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在梦里,她和雍烨竟然小时候就认识。
这个梦……等一下,这个梦说是梦也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现在的心脏还在为梦里的悲伤而难受着。
焦娇正恍惚着,一只手伸过来,她抬手挡了一下,发现手的主人是坐在她床边的雍烨。
焦娇下意识地动了动唇,声音被体温熨烫,娇软得更厉害:“雍烨哥哥……”
雍烨手一顿,眼底深沉。
焦娇垂死病中惊坐起,迷糊了一小会后小声问:“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雍烨看着她,几乎没有犹豫,给了她回答:“不是。”声音低下去,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我和你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好奇怪的回答,他说了一,二,三……个很久。
人才能活多久啊?
焦娇觉得他在骗自己,伸出白生生的小手,不知道是不是烧得有点糊涂,语气间多了些小任性:“把你的手给我。”
雍烨没说话,把手拿起来,未和她手心贴着,就这么悬着,而焦娇不满意,细白手指像小鱼儿一下穿进他的指间,然后扣上。
“说。”她凑近他,歪着泛着潮红的小脸,吐气如兰地审讯着,“你刚才有没有骗我?”
雍烨没躲,也没上前,目光依旧在她脸上,轻声答:“没有。”
【没有。】
焦娇确定自己眼睛没晕,看得清清楚楚,雍烨说的和聊天框一模一样。
“奇怪。”焦娇把雍烨的手丢开,把“用完就丢”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可我刚刚明明想起来了……”
她皱起眉,摸着自己的脑袋。
又想不起来了。
就像有人抹掉了她的记忆一样。
她只记得昨晚梦到了很伤心的事情,却记不起为什么伤心,慢慢地连伤心的感觉都没有了。
关于那个冗长的梦境但她只记得一件事了,那就是雍烨又在她的梦里。
不公平,为什么每次都是她梦到他?
雍烨看焦娇这个样子,第二次伸手要摸她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而焦娇却在他展开手臂的时候,突然往前窜了一下,像是个黏人的小妖精,又像一条很怕孤单的小藤蔓,缠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