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虽然发烧得厉害,但还能摸清她那一点小心思。
豪门争权的事件在他的生活圈当中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以她现在的年龄,当然还参不透自己会被这些亲族视为眼中钉的原因。
她只知道庆幸,因为双亲的意外事件,让她成为家族中唯一的例外,得以住进娄家主屋跟爷爷同住,或多或少还有些清静的日子。
但他却知道,就因为她跟爷爷同住,成为那个唯一的例外,直接就置身在娄家的权力核心当中,才让她成为亲族间的标靶。
这些年因为有他护着,他们当着他的面还会收敛一些,但他可以想像,要是他一不在场,这些堂表兄弟姊妹对她,能有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谁欺负你了?”他问得直接。
“没有,今天是爷爷的寿宴,有他老人家在,没人敢说什么。”她避重就轻。
“意思是,他们联合起来排挤你,都不跟你说话。”他轻咳,很随意的猜测那几个人能搞出来的把戏。
“也不是啦。”她局促的回避他的注视。
“娃娃?”他知道有问题,绝对是有什么事发生。
接过他的茶杯,满腹心事的小女生退自把杯子拿去放好,整个人站在矮柜那边不知道想什么,在他昏昏然当中,她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
“冠府。”背对着他,她显得沮丧。“为什么我不能像你那样聪明呢?”
“怎么这么说?”
“如果我能跟你一样的聪明,能够比现在更聪明一点,那就好了。”她有些落寞,因为今天被奚落的事。
“说什么呢?”轻咳。“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才不好,就像郁心堂姊说的那样,我什么都不会,书也读不好,如果不是因为你,也许我根本进不了圣雅,也许真让人编进了启智班。”咬着下唇,她对自己的不够优秀感到懊恼。
原来是这件事……
看着她的背影,他总算知道她在为哪件事钻牛角尖,也稍微的放了心。
“别听她乱说。”因为生性冷淡,阎冠府对她以外的人并不太关心,但至少还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娄郁心爱找你麻烦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我刚读小学时,不是临时换了老师吗?她说是因为那个老师要我转去读启智班,你很生气,所以跟阎爷爷告状,用特权把那个老师解雇,她说都是我害的,害人家没工作。”她过意不去,觉得很沮丧。
“说什么傻话。”若不是怕将感冒病毒传染给她,他定会叫她到身边坐好,但眼下,只要她能听到就好。“会解雇那位老师,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教育的热忱,那对圣雅,对学生来说都不是好事,才会让我决定跟爷爷报告、撤换那个老师,这跟任何人都无关。”
“怎么会无关,是因为我——”
“就算是发生在其他的学生身上,我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忍不住咳了起来,这波感冒病毒,实在太强悍了。
“冠府……”
“别——你别过来,会传染。”他忍着不适,制止她靠近。
“不会啦!”她才不管他的示警,一屁股往床边坐下,轻轻的拍抚他的背,帮他顺过气,就像她乎常感冒觉得不舒服时,他为她做的那样。
“娃娃……”他一点也不想把病毒传染给她。
“没关系啦。”她毫不在意。“你没听过,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吗?所以我才不会被传染。”
如果不是病得厉害,阎冠府也许会因为这话笑出来。
“别胡闹……”
“我才没有呢!”她抗议。“你别赶我走嘛,就让我照顾你 一下嘛。”
粉艳艳的嫩唇不甘心的嘟起,直道:“我已经没什么优点了,读书不行,运动不行,人又笨,又不机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