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姒没再出声,安静地窝在沙发里,看着蒋临夜动作,他低下头,在自己身上选择可以藏起纹身的地方。
应该是找到了,他抓起衣摆,但手停在那,脸却泛起潮红,无声地看向司姒。
司姒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不能给我看吗?”
蒋临夜慢慢地摇摇头,也没说话,把衬衫下摆卷起来一些,准备在右边小腹那里消毒。
“那里好像也很容易被人看到。”司姒提醒他。
蒋临夜低着眼,没看她,喉结动了动,眼尾红得靡丽妖冶,却还是听从她的建议,把裤腰也往下压了压,将纹身的位置移进更容易被遮掩的地方。
蒋临夜其实只是想做个去不掉的记号,没想要纹出什么图案,所以连草稿线都没打,就要往上扎,司姒在他莽撞动作前开口:“你会纹蝴蝶吗?”
蒋临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会。”
纹身的形状就这么定下来,小腹偏下位置纹身痛感很明显,蒋临夜努力压抑,但小腹处的肌理线条还是像波浪一样,于灯光下缓缓推开,这都无所谓,蒋临夜把纹身枪暂时关掉,看向司姒。
司姒没什么情绪地劝他:“受不了就不要纹了。”
“不是因为疼……”他停下不是因为痛得受不了,他是怕蒋临辰也能感觉到他小腹这里没有缘由的疼痛,然后猜到什么。
司姒听完蒋临夜的担忧:“那该怎么办呢?”
蒋临夜薄而玉白的皮肤下漫着淡淡的绯红,小声回答司姒的问题:“用更强烈的感觉把纹身的痛压下去,可能会让他察觉不到……”
“比纹身还要强烈的感觉?”司姒看着蒋临夜,并不像是没有答案,“指的是什么?”
蒋临夜手指握了握,蜜色的灯光很暖,也很容易照清他眼底弥漫的雾,鸦翅般的眼睫轻轻眨了眨,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司小姐…能摸摸我吗?”向司姒提完这个不要脸的要求后,蒋临夜耳朵都烧了起来,但又忍不住期待她的回答。
司姒没拒绝,也没同意,只是说:“蒋临辰可是叫我姐姐呢。”
蒋临夜唇动了动,不只是被蒋临辰刺激的,还是被她也许会摸摸他的可能诱惑到,很羞耻地开口:“姐姐能摸,摸摸我吗?”
纹身的过程变得更煎熬也更漫长了,但蒋临夜甘之若饴,甚至沦陷其中,他的碎发被汗打湿贴在更加白皙的脸边,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滚着喉结的脖颈,露出的一截小腹都沁着细细的汗,情难自禁地反弓起来时,一片鎏金粼粼,好看得如同教堂壁画里才有的圣洁天使。
蒋临夜眼神迷离,金色的水光蕴进他眼角勾人的弧度中,小腹上的痛确实不再成为问题,但他好几次都难以握住枪柄,唇被咬得要渗出血一样地红,有时会求助一样地看向司姒,但又很快避开她的目光,不允许自己央求她停下来。
一只黑白蝴蝶在极致的痛苦中破茧而出,却由出生时就带着让主人谷欠生谷欠死的欢,愉。
等它成形,蒋临夜闭上眼,用最后力气关掉的纹身枪落到无力垂下的手边,已经没有力气羞耻,只能虚弱地在光下展开自己,蹩起的长眉,到阖起的眼,流着光的鼻梁,殷红的唇,都像被水洗过一样,泛着浅浅的潮湿,清晰干净,漂亮得不可思议。
司姒抚过他的脖颈,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他闭着眼,勾住指尖,他睁开眼,眼帘带起潋滟水光和依旧浓稠的渴求。
碰了碰自己的小腹:“这里可能还是会被他发现。”
蒋临夜不敢多碰她,手放开了她的指尖,但眼里的谷欠好像化成丝,一圈圈往她身上缠,可能是太痛,让他意识都模糊了,脑袋里什么都没剩下,只有一个念头他还想要,什么底线,什么廉耻,他都不知道了,主动讨好她:“姐姐,我还想纹一个。”
司姒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蒋临夜闭起眼,像是被摔上岸急需水分的鱼一样张了张唇。
司姒问他:“你想纹在哪里?”
这一瞬,蒋临夜似乎又找回理智了,微微睁开看她眼里显出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更汹涌的情绪吞没,他跪坐起来,背着光,紧盯着司姒的眼里流露出不自知地诱惑,碰了碰自己:“腿根这里。”
冷水被开到最大,偌大的浴室里都被寒气充满了,而在水中,伤痕密布,肌理完美的身体却还泛着被烫过一般的红。
蒋临辰牙齿打战,双目猩红,纵然指尖毫不留情地压到被水泡过的伤口,可还是生不出属于他自己的疼痛,只能由着那股看不到摸不着的痛痒爬满他的全身。
痛就算了,他现在不在乎痛。
但那股比岩浆更滚烫的热意在往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涌。
明明都要难受死了,心脏却还跳得那么欢欣鼓舞,每一声都像在述说令他作呕的爱意。
蒋临辰咬着牙骂出几乎从不出口的脏话,以此发泄,抬起手,把湿淋淋的发捋到脑后,紧紧蹙起的精致眉眼一瞬充满恨意,一瞬又被鲜少有过,却无比刺激的欢愉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