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知道了,皇帝必然也会知晓。
作为皇帝跟前第一人,高福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渊听闻又是一阵悠长的轻笑:“她倒是操不完的心。”
心疼花,心疼树,心疼世间万物,唯独不心疼他。
她可知,赐给她的那幅字,他写了多久,一笔一划皆是反复推敲,只为写出一个独一无二,与她极为吻合的字来。
他又何曾送过别的姑娘花,那日路过御花园,看到那一丛芳香馥郁的纯白,第一个想到便是她。
甚至手头尚未完工的纸鸢,都是她喜欢的小猫小兔子模样。
可他一个都没来得及送过去,她倒是先翻了脸。
不过是个孩子,何至于此。
到底是心思缜密的帝王,气过以后,静下心来,容渊回想小公主的种种言行,说天真,又不尽然,她对子嗣的看重,更是超乎想象。
东瓯王庭又是如何教育子女的。
五弟在南阳那边调查得如何,距离上回来信已经过去好些日,容渊再未收到过那边的线报,是没查出来,还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尚不可知。
正是这种尚不可知的境况,使得容渊更为谨慎,唯恐下错了决定,导致后面更加为难。
身为皇帝,他何尝不想要子嗣呢。
容渊捏着涨得难受的额角,在高福屏住呼吸等候多时以后,方才发话:“不过一棵树,也来烦朕,自行决断就是。”
高福察言观色之下,心里有了决断,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办。”
屏退了宫人,容渊独自坐在殿内,修长匀称的骨节有节奏地敲着桌面,闭目养神,忽而想到了什么,他从一旁屉子里拿出描金小盒,轻轻打开。
一瞬间,夺目生辉。
容渊伸指捻过珠子,放了几日,再在手中摩挲,珠子已经成型,有了足够的硬度,且光滑无暇,触感极佳。
珍珠并非只有东瓯一家独有,但唯独这家最为上乘,无论颜色和光泽度,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极品,在民间市场上卖的价也够高。
之前小姑娘给的那些珠子,容渊已经叫人拿到外头珠宝铺子,卖得快不说,出手的价格也让他很是满意。
这样的珠子,自然越多越好。
可珠子从何而来?
容渊只道自己还是大意了,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小公主到大晟半年有余,吃穿用度,一一都要打典,且平时出手也算大方,可到如今还未吃紧,仍是一副阔绰派头,这本身就足够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如此宝贵的玩意,也同他们呼吸的空气那般,能够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皇帝岂是这种愚昧无知的人,既然不可能,那总有个源头。
容渊面色深沉,叫来司-->>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