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从山里出来,周至基本不再碰玉米。
有人问起周至就会说:“我这辈子的玉米,已经在半个月里吃完了。”
那真是换谁都得伤心。
三个人又将竹笋重新捆扎了一次,砍来几根粗竹筒当扁担,将竹笋挑了回去。
回来发现崖壁水气重的那一边,青苔都已经被挑下来了一大片。
那是闫霄的杰作。
大家将竹棍藏在青苔里,结果闫霄当猫,直接将那一整青苔给刮了,剩下几个小洞,也全给塞上小石子儿。
因为找不回自己也算输,只两分钟,闫霄就让所有藏的人全军覆没。
这是已经杀疯了,连这种大规模非人道的杀伤方式都用上了。
回到崖壁第一件事三个人就是脱衣服,脱到只剩下内裤,躲在水缸的后面哗哗往自己身上浇水,先冲去一身的蛛网笋壳毛,三个猎食者才算是舒坦了下来。
身上在竹林里露出肉的地方,除了脸上好点,到处都是竹枝划出的红色伤痕。
然后才是去翻找干燥衣服转到崖壁后边换上,回来开始剥笋。
“你们搞了好多啊!”一百多斤鲜笋堆那儿还是非常壮观的,大家已经围观了有一阵了。
“你们的手怎么了?”江舒意发现了周至手腕和脖子上的划痕,担心地问道。
“没事儿,明天就好了。”周至一点都不觉得不值,笑道:“黄焖牛肉罐头一直背到现在,还不就是为了这一口?”
不过这顿晚餐的确值得称道,虽然就一个菜,但是因为明天就到目的地了,冯雪珊便将剩下的油一股脑儿都用了,和所有黄焖牛肉一起,做成了一大锅的鲜笋焖牛肉。
这是两顿的东西,牛肉估计剩不下,但是今晚吃剩下的汤汁儿放到水缸里冰上,明早还有一顿牛肉汤面。
周至让大家准备的米面都有些冗余,今晚也可以敞开吃了,所以等到一顿晚饭吃过,大家才都发现……呃,好像撑着了。
今晚是住得最舒服的一晚上,主要是这里很干燥,临睡之前周至还将篷布撑了起来,挡住了来风的一面,这下大家可以睡得更加舒坦了。
舒舒服服睡过一晚,第二天吃完最后的面条,大家开始重新走回公路上,朝着林场进发。
这是最后一段路,到了这里,景色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原始森林。
人工林和天然林相互错生着,每走过一段充满原始风貌的怪树乱藤,就会进入一片松林或者杉林。
到了这里,穆如云离开林场汽车走的公路,带着大家穿起了小路。
林间的地上铺着厚厚的针叶,落下的干枯松果到处都是。
松鼠、画鹊、斑鸠、野画眉到处都是,刚开始还让大家惊喜相呼,到后来都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是什么?!”一群小鸟飞了过来,里边有几只是白色的,和另外几只蓝头棕色身子的一起,拖着长长的尾巴,让张辛夷兴奋不已:“好漂亮啊!”
“那叫一枝花,我们这里管它们叫一枝花,学名就不知道了。”穆如云问:“肘子你知道吗?”
“这鸟国画里常见,绶带鸟。”周至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绶带鸟,看了个目不转睛:“经常和牡丹一起,表示长寿富贵,我们能够看到它们,也是挺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