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
大家有一塔没一塔的闲聊着,主要是张院长在说,他一杯凉茶下肚,从身体舒服到心灵,巴拉巴拉没个停的时候。暖暖毫无负担的走神了,她发现,天气最热的时候,也没人提议开窗户,就问了一下,张院长指指外面的沙丘,“这天啊,看着没风,实际上只要你开车窗,瞬间沙子就能糊你一脸一身。民族村里人家风俗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们一辈子就洗三次澡,出生一次,结婚一次,死亡一次。为了尊重民族同志的生活习惯,我们不会提出要洗澡的要求的,为了干净着想,基本上就不开车窗。”
暖暖……绝望·jpg!
暖暖一行四人,晚上九点过,才赶到黑兹尔。
车子放下他们就走了,说好一个星期之后来接人。
村口,并没有什么人迎接他们的到来,张院长和孟伟对此显然习以为常,拎着行李就向村里走去。
暖暖本以为他们要到村干部办公的地方去,没想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村干部,只有一位村长,加几个村老,在主持村里的事物,村长也是建国后,根据国家的要求选出来的,说是选出来的也不是很恰当,因为那就是他们原来的族长。
办公室也不存在,有什么事情,直接集中到村长家中商量。
民族村这里明显是常年有人居住的,外围种着高大而整齐的白杨树,沙枣树,曲柳,还有些暖暖也不认识的树木,内围则是大块大块的耕地,草场,果园,桑园,最中心就是居住地,零零星星的分布着矮小的房屋,暖暖目测,最多只有一米五的样子,这还是前面的门脸,后面的墙壁更加矮一些,斜斜的用黏土和稻草糊着屋顶,就是村长家也是这个样式的。
九点过的时候,天还很亮,村里的人家却已经开始吃晚饭了,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却明显打扰到了他们,而且村长他们似乎不是很欢迎他们。
村长家的门口平地上铺着一张花花绿绿的毡毯,一家八口人都坐在毯子上正吃着晚饭。炕的金黄的馕饼堆了一摞子,每人一杯奶茶,几片生的皮牙子被剥开,几颗白生生的大葱洗干净了,就那么放在一片绿叶子上面,需要的时候就拿一片,一口囊膜一口菜,就是他们的晚饭了。
这次过来,级别最高的是张院长,他自然的走上前和村长打招呼,一口流利的川话说明了来意,村长叽哩咕历说了啥,反正他们没人听懂。两人语言不通的商业互吹了一波,终于,村长家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走上前来。
流利的普通话,解除了大家的痛苦。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是村长的父亲,也是现场唯一精通汉语和维语的人,充当的双方沟通的桥梁。
当晚,大家并没有立即谈公事,村长尽管臭着一张脸,还是邀请大家入座就餐,张院长并没有推辞,却坚定的给了村长粮票。村长脸色好看了一些,却没有立刻就接受,而是礼貌的推辞。
在村长和张院长来回谦让推拒的时候,暖暖发现原本坐在毯子上的女人和孩子收起吃了一部分的馕和奶茶,回屋去了。
暖暖成了坐在毯子上的,六片绿叶围绕的唯一一朵花!
难得的清晨!
因为今天,没有叫人起床的恼人的广播,没有民兵们训练时候那中气十足的号子,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很惬意,然而并没有。
她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饱饱的睡了一觉,暖暖觉得神清气爽,欧阳的位置睡袋已经收拾打包了,看来他很早就起来进行军事训练了。
早饭过后,欧阳和张院长出去了,孟伟递给暖暖一个用硬纸壳写就的牌子,上面的文字,暖暖不认识,说是张院长委托他交给她的,让她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事实是,村长应张院长的邀请,让村里的老少都到暖暖这里看病,没病也可以当做一次检查嘛。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摆在一颗大树底下,上面放着硬纸壳牌子,长长的队伍,让暖暖只觉得想要揍的张院长满脸桃花开。
累到手都不想抬,暖暖不顾孟伟的劝阻,坚定的要回去休息。一个上午的时间,不停的为人诊脉,偶尔还需要扎针,这么高强度的工作量,你当她是铁人吗?
“闻人同志,你坚持一下……”
“你行你上!”暖暖不再管孟伟还想说什么,直接走了。
至于给村民们交代?他们语言不通好吗,看病都是直接诊脉然后开方子,能抓药就去,不能就算,是大病的,她和孟伟说了一声,让他带人去找村长了。可以接受了话,就给人扎个针。
也不知道这些村民怎么交流的,自从有边疆岁月(五零年代10)
送走凄凄惨惨的张院长,下午,欧阳去那家果农园子里帮忙拉枝去了,欧阳已经和那家老乡结成了互帮互助的“亲戚”,张院长走了,原本需要和村长一起把已经检查过身体的村民组织起来,做医疗卫生科普的工作就落到了暖暖的身上。
暖暖下午过的比上午还要累。
没有翻译,没人帮忙,什么都要她一个人做,想找个人带路,都需要鸡同鸭讲好半天,听不懂话,看不懂字,半天下来,口干舌燥,效率低下。最后暖暖被搞毛了,收起为人民服务的笑,干脆一脸高冷,能用银针解决问题的,把脉,扎针,如果还解决不了的,开了药方就让人离开,下一个。至于看不懂药方?喝,给免费看病就不错了,自己想办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