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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圆忽然从梦中惊醒了。
光裸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她轻轻地喘了两口气,支起身子想要下床,下一秒却被沈明浔搂进了怀里。他竟然还没睡着,声音十分清明:“做噩梦了?”
岳圆胡乱“嗯”了一声:“我想去洗澡。”
沈明浔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却没有放手,只是盯着她的眼睛:“做了什么梦?”
岳圆眨了眨眼,声音有些干涩:“我梦见……少爷成亲了,到处都挂着红绸。”
沈明浔静静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我成亲对你来说是噩梦?”
岳圆总是呆呆的,偶尔的试探也像傻话一般令人发笑,沈明浔想大概是邵玉珠的事吓到了她,耐着性子地拍着她的背轻哄:“你不要怕,我不会娶邵玉珠那样的女人。”
岳圆脸上没有出现沈明浔料想中的表情,玉白柔软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颈,她忽然凑近了,隔了一会儿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又轻又软的吻。
沈明浔心也跟着软了下来,等着她下一步动作,然而岳圆只是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肩窝,闷闷地道:“少爷,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沈明浔起先没把这句话当一回事,只以为是岳圆难得的撒娇,心里甚至颇为受用,可他忽然发现岳圆整个人都在他怀里颤抖,泪珠胡乱洒落到他的身上。
沈明浔去摸她的脸,她却死命地扭头不肯看他,沈明浔声音一沉:“岳圆,抬头。”
僵持了片刻,岳圆才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对着他,原本暧昧的氛围一下降到谷底,沈明浔抿着薄唇,半晌没有说话。
他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没有多么明确的期盼,只要她没有害人之心便足够了,他也绝不可能像二老爷对待柔姨娘一样去对待岳圆,他会让她和她的孩子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岳圆想要什么呢?他不娶妻一世只守着她一个人?荒唐。他出生在尚书府,总有一天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虽然他并不觉得娶一房妻室对他来说是件多么重要的事……
沈明浔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抚上了岳圆的脸颊,触到冰凉的泪水他才猛然惊醒,他差一点就觉得不娶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因为她在他怀里哭了一场。
可笑。沈明浔收回手的瞬间敛去了所有的表情,他揉了揉眉心,声音刻意放冷:“你是该去洗个澡,好好冷静一下。”
岳圆肩膀微微一缩,她的目光晃了晃,随后胡乱抓起衣裳,低着头裹到身上。
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沈明浔以往最爱她这般情态,此刻却忍住了没有伸手,不去看她怎样笨手笨脚地下床,又怎样跌跌撞撞地离开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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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鹤先生时隔多年再度入宫拜见君王,成帝龙心大悦,十分高调地赏下一桌御膳,与北鹤先生一道出宫。
成帝笑着走下对谢恒殊道:“他不喜拘束,咱们家里人一道吃吧。”
谢恒殊已经在宫里待了一整天,也不在乎这一个晚上:“是。”
太子与谢恒殊并肩而行:“阿弟多日不曾进宫,待在府中可有什么消遣?”
不知为何,谢恒殊总觉得从太子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揶揄的味道,他尚未答话,成帝已然笑道:“听说你身边新添了个美人,一笑百花杀,闹得满城皆知啊。”
三人分主次绕圆桌坐下,谢恒殊被兄长伯父明里暗里取笑了一通,面上仍然很端得住,半点不脸红:“一个蠢丫头,长得……还凑合吧。周二那厮胡言乱语,您怎么也信?”
成帝哼笑:“周麟可比你这小子听话多了!怎么,他最近又惹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