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咬我的鸟啊!”马武明道,“前两天被他咬了一口,生生没了两年的俸禄,还将炭敬也给取消了,若不是我按着,我工部的人都恨不得想要来咬他了!营缮司几个家伙还跟我打听他家的祖坟……”
“这个赵煜的脾气,是宁折不弯,睚眦必报的。”陈文启道,“咱们给他吃了瘪,他早晚要报复回来,咱们是不怕他,但下边办事的人儿就不好说了。”
“他若敢到我兵部得瑟,我的人搞不好都会用大棒子打他!”卢靖道,“大家伙也都恨他恨的牙根儿痒痒,什么难听话都骂出来了,这是犯了众怒,我都不好禁止的。”
“我想那倒也不至于。”陈文启道,“但小心还是没过逾儿的,赵煜可不是刘齐恒,这家伙软硬不吃,谁也不怕。”
“要说起来小王爷和萧侯爷他们两个也真是够没出息的了!”马武明道,“都被他参的那么狼狈,这还上门来讨好人家?”
“小王爷这么做倒也不稀奇,但萧辰竟然也会对他认怂就也奇怪之极。”陈文启道。
“这个赵煜也是不近人情,当初萧辰对他多好啊,就他鼻子上那个近视眼镜,还是人家萧辰送给他的。”卢靖道。
“就算是演戏,也演的过分了。”马武明道,“我瞧当时萧辰气的脸都黑了。”
“皇上的脸色也不好看。”卢靖道,“大概也没想到他出手这么猛。”
几人谈谈说说,各自回了衙门,当天无话,一切都很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可不得了了!
户部才刚开门,都察院都事王俭就率领一帮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声称要查看户部一应账目!什么时候要?现在就要!难道你们户部是没有账的?
民科先不查了,把度支科,金科,仓科的郎官员外管事儿的统统叫来,我们不但要查账目,还要当面质询哩!
咱们大周每年的夏税秋粮,赏赐俸禄,地方税收,运输挑费,还有各地贸易,互市商船、鱼、盐、茶叶、宝钞、赋税、追赃罚款收折,抄家明细详单,漕运出纳、军储出纳,仓场储粮……这些统统都要查,一个都不能落下!
什么?我们这样查起来你们就无法做事了?那我可管不着,我就办我的差事!
户部乱套,工部更乱,都事许昌是直接拎着盖有都察院大印的封条进来的。
因为要彻查工部所有的项目账单,所以目前所有在建的工程出纳款项全都得封存暂停,什么时候开?等到我们查完了的。
什么时候查完?那谁知道啊?
也许是一两个月,也许是半年一年,总之我们奉命彻查,必须要查的底掉儿!
别说什么大宗的工程项目,就是你们仓库里的钉子,一根根儿的也必须要有数,差一根儿都不行昂!
对了,几年前宫中起火,重新修缮的活儿都是你们干的吧?请将当时干活的工匠全部都找来,我们要一一调查他们的底细!
万一他们中有天玄会的余党,前朝的余孽,悄悄在宫中挖地道,设陷阱,做机关了呢?
这都是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