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奉旨行事,难道还有谁敢从中作梗不成?”李世就知道萧辰担心的是什么,“你放心好了,这里有我,绝对不会让别有用心之人乱来!”
“多谢王爷!”萧辰道,“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奴才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奴才此去回不来就也算了,若侥幸跟他们谈的顺利……奴才想要请王爷不惜千金之躯,亲自去招降他们!”
“你说什么?”李世刚喝了一口茶,全都喷在了萧辰脸上。
“王爷,还记得当年吗?”萧辰抹了一把脸,眯起了眼睛,说起了从前,“当年皇上和忠成王爷两位,不带一兵一卒进到了慕容恒的十万连营,谈笑间便折服了老公爷,皇上的帝王气象,忠成王的王者之风,至今也还都传为美谈。”
“嗯?”李世闻言心中顿时狂跳起来,原来萧辰这话可也不是胡说的。
“司马仲平再厉害,可也比不比得上慕容恒?他天玄会对前朝大汉再忠心,忠的不忠过老公爷和那十万将士?”萧辰字字句句都打到了李世的心尖儿上,“总之奴才是将自己这条小命赌上了,就看王爷你敢不敢赌一下?”
赌输了,什么也不必说,但若是赌赢了……
“当然奴才是绝对不会让王爷你轻入险地的,只有奴才觉得有十成把握了,才会请王爷过去……王爷啊,这话就是咱们两个知道,可也绝对不能传入第三人的耳中,若是被皇上知道,那奴才就也不是什么九死一生,而是真的有死无生了!”
萧辰他是豁出去了,却将山大的压力给到了李世这边儿。
就看你这个王爷有没有你老叔当年的王者之风?有没有你老爹当年的王者气象!
反正奴才言尽于此了,王爷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李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甚至萧辰告退,他都跟没瞧见一样……
萧辰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却见龚守礼鼓着腮帮子气哼哼的坐着独自喝闷酒中,忍不住的就乐了,“老龚你咋也这么早就离席了?咋的饭菜不合胃口?”
“特么的李丰小崽子甚是无礼!”龚守礼拉着萧辰坐下,在他耳边小声发牢骚,“口口声声的都在咒老子死!还说老子死了他一定会奏请皇上封我一个什么狗屁一等云骑尉……人都死了,要那个爵位有屁用啊?”
“确实不像话!”萧辰道,“你老龚就配个云骑尉?必须得要封侯也才行啊!”
“滚犊子!”龚守礼气道,“你小子是真特么的不知死昂,那个李丰说就给咱们三天的期限去招降天玄会的反贼们,过了期限他就要大举进攻了!”
“呵呵,你听他瞎叫唤,他特么的若是能进攻早就进攻了,还差这三天?”萧辰笑道,“我瞧他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要不然刚才能那么火大,还拿咱们哥俩儿撒气儿?他就是想要在这儿耗着,将人家的粮草都耗尽了才去捡现成。”
“但忠成王爷可也同意了昂,真是多谢他王爷的好意,妥妥的多给了咱们两天的时间,说是五天之内……特么的咱们千里迢迢的跑过来,连口气儿都不让喘啊!就算是拉磨的驴,能这么使唤吗?”龚守礼是越说越生气。
“行了行了,你也别气了,这就是咱们做奴才的命,你不认哪能行呢?我看你也少喝点吧,明天咱们一早就进山,管他是死是活,早晚来个痛快的!”萧辰道。
“啊?明天就去啊!”龚守礼一口酒也差点喷到萧辰脸上,“你咋这么急着去死呢?还早晚来个痛快的,我看你现在就死了最痛快!”
“好啦好啦,我也跟你交个实底儿吧,不管此去谈判成功与否,你老龚都绝对不会有事的,可能有点小事儿,但绝对不至于丢了性命,最多被割掉耳朵剁掉一只手……你猜猜这是因为什么?”萧辰道。
“因为我长的比你帅?”龚守礼这时候还能开玩笑,可见还算是一条汉子。
“卧槽的你也不去撒泡尿瞧瞧你自己是啥德行?不是我瞧不起你,老子的那活儿都比你生的好看些……因为我是主使,你是副使,他们恨我却不恨你,恨我就可能将我千刀万剐,但也不能白把我给剐了,肯定得要个目击者啊,那就是你。”
“你小子是故意逗我开心的吧?”龚守礼不信,“他们能把你千刀万剐了这么好?我瞧最多也就是个五马分尸。”
“卧槽的老龚你这话我接受不了啊,怎么听起来好像你很希望我被他们千刀万剐了呢?”萧辰生气。
“你少特么的跟老子说这些屁话吧,赶紧告诉我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可以保住咱们的命?要不然我今晚上都睡不着了我跟你说!”龚守礼道。
“咱们的小命儿算什么的?人家王爷的命都能豁出去!刚才我去见李世了……”萧辰将刚才跟李世说的话全都告诉了龚守礼。
“哎呀卧槽的萧辰你小子真特么的是个人才!”龚守礼这次是真服了萧辰了,这个主意真亏你是咋想出来的?又是咋跟人家李世说出口的!
还有你咋知道人家李世会答应?但凡是个正常的人类都不会答应!
不过且慢,好像李世王爷也不算人类哦,人家是龙子龙孙……
“他李世王爷若是不敢去,那我就真的瞧不起他了,只能将这个天大的好处给了李丰那个鼠……庶……虎子了,我瞧他是够虎的。”萧辰笑道。
“卧槽的你管这个叫好处?”龚守礼叫道。
“古人有曰,‘王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鸡毛’,古人又曰,‘王不能成仁,岂不取义乎?’古人还曰……”萧辰曰起来就没完。
“你小子能不能说人话!”龚守礼听的这个闹心。
“说人话你老龚也不懂,此中奥妙无穷,道理深刻,却也非老龚你所能知也!”萧辰笑道。
已是深夜时分,李丰的大帐中却兀自烛火通明,几个将军危襟正坐,研讨战事。
“本王今天又去山里瞧了瞧,司马仲平的防守还是没有一点漏洞,我瞧他们的巡逻军士也个个都精神十足,可也未见什么疲态,真是奇怪了,他们哪儿来的恁多粮草?两个月了都还没有吃完。”李丰眉头紧皱,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