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次见。”苏蓝也点头。
目送着黑衣人替舒涵良打着伞,送他一路走到街边停下的车前,苏蓝移开了视线,她准备去找餐厅前台,问他们提供不提供伞。
却没想,她人刚回到前台,舒涵良又回来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肩头落了些雨,他递给了她一把伞。
长柄的黑伞,伞柄上刻着钟家家徽,暗纹精致。
“先拿着这把吧。”他说。
苏蓝顿了下,眉梢微微抬起,“钟家的伞,我用不太好吧?”
凭这一把带着钟家家徽的伞,就能为普通人打开通向几座高级俱乐部的大门。
钟家的东西,一向不外流。
舒涵良说,“没关系,我说你是苏梓的朋友,钟先生不介意。”
“那……谢谢了。”苏蓝也没再推辞,她接过来,“也替我谢谢那位钟先生。”
“好。”
正常地,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别。
苏蓝抬脚往街区的方向走。
夜里的富人区街道安静。
雨线纷飞,被餐厅门口小花园的路灯点亮,像是无数银线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苏蓝打开伞,黑色的伞面劈开了雨线。夜里下雨有些凉意,她摩挲了下胳膊。
刚走出两步,听到身后响起轻轻一声,
“钟先生……身体状况很不好。”
苏蓝脚步顿了下。
她刚弯起唇角,想回点什么,就听身后继续道。
他慢慢地说,“这两年,钟先生一直在照顾苏家的财产,也在照顾苏太太和苏梓。还有……你留下的那笔遗产。”
“就连那些有可能威胁到你名声的人,他也全部用协议书处理好了。”
“……你留下来的一切,他都在用尽全力照顾。”
舒涵良撑着伞,往前走了一步,却仍然跟她的背影离了一段距离。
“……除了他自己的身体。”
苏蓝停了下来。
她慢慢转回过身。
黑伞的伞径很大,漆黑的伞沿将她的脸遮住一半,只露出姣好面容的下半张脸。
舒涵良停顿了下。
“钟先生他……实在是太辛苦了。”
“苏蓝,你,如果你——”
话音顿在这里,他没说下去。
夜里淅沥的雨声,将他们两人的对话都隔绝在雨里。
路灯暖黄,却在这雨夜里渲染不出任何的暖意。
他们在雨中隔着远远的距离站着。
雨里的安静停顿了十几秒,苏蓝才开口。
她说,“你觉得,我出现在钟予面前,他就能好起来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