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整张脸抵在她的额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喉咙哑到都快要出不了声了。
“回答我!”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他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凶恶又暴戾,哆嗦又发颤着。
温热的气息不断涌入柳莺莺的脖颈,钻进她的耳朵,此刻的沈琅像是个醉了酒的酒徒,像是个被囚禁的囚徒,疯狂莽撞,毫无理智。
柳莺莺还从未见过这般疯狂的沈琅,心慌意乱的同时,不知为何,眼也不由跟着微微一热。
两人一个只顾死死咬着牙关,一言不发,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开口。
一个却千遍百遍,不知疲倦,势必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听她亲口承认。
两人就这样恶狠狠地对峙着,眼看着逼问无门,而沈琅心窝子烧得都快要爆炸了,满腔情绪无处宣泄,只一度气得不管不顾的恶狠狠掐着柳莺莺的腮帮子便一口一口啃咬了去,只恨不得将她整个人一口一口生嚼了,吞之入腹。
五个多月了。
整整半年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有时觉得一眨眼就过完了,有时却觉得这半年来度日如年,每一日他都是数着熬过来的。
这半年内发生了太多太多。
他们上一次像现在这样的亲密无间时,还是在寒山寺里,在悬崖下那几日难得的清净日子里,虽他昏迷的时日较多,却能察觉到她对他的无时不刻,无微不至。
以及在庙里养伤那十日里,他们就在佛祖面前,肆无忌惮的腻歪、亲吻、相拥。
那是他一生少见的罪孽,还有安宁和幸福。
后来,他预感到京城夺
嫡叛乱的战火不日便要烧到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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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他一心只想将她送走。
不想,这一送便是整整半年,便险些是一生。
当触及到那两瓣柔软细腻的时候,沈琅这才觉得原来自己就是个关在笼子里的囚徒,是海里缺了水的鱼,是折了翅膀的鹰,而她就是他的钥匙,是他的水,更是他折断的双翼。
他几乎是贪婪的,霸道的,猛烈的一口一口允吸着他的氧气,似乎想要将这半年错过的全部一口气夺回来,也似乎只有在这一刻,整个人才像是彻底活了过来似的,整个人才是完整的。
却不想苦了柳莺莺,她只觉得头晕目眩着,天旋地转着,就像是油锅里的一条鱼,被他翻来覆去的煎炸着,烘烤着,他就像是一场狂风暴雨,随时随地要将她这只摇摇晃晃的小船一把掀翻卷走。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柳莺莺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喉咙的空气全部被吸干了,夺走了,思绪渐渐混乱,整个人将要晕厥过去了,这时,肚子里却忽而没有丝毫征兆的剧烈抽动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恶狠狠地踹了柳莺莺肚子里一脚。
那一脚太过凶猛,直接从柳莺莺肚皮上凸起,连带着踹到了沈琅肚子上。
便见差点儿陷入疯狂的沈琅整个人骤然一怔,而后瞬间放开了她。
只目光涣散的紧紧搂着她,额枕在她的额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显然神魄还没归位,手却下意识地轻轻抚上了她的那高高隆起的腹,触及到方才那给他一脚地东西。
显然被这一脚给踹懵了。
直到大掌覆盖下去的那一瞬间,腹中剧烈的踹动感一下一下震着他的掌心,震着他整个新房。
只见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一下一下轻颤着,里头分明正在拳打脚踢,将她整个肚子里踹得地动山摇,昭示着自己的抗议和不满。
沈琅显然被眼前这一幕给“吓”懵了。
一度僵在了原地,呆呆地撑在那儿,全身僵硬,成了一尊雕塑,整个人傻掉了似的,全让忘了所有反应。
柳莺莺显然也被肚子里头地这一脚给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