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瑛瑛走进练功房,二话不说的递上装银子的绣袋。
“这是什么?”他接过来。
“语侬姐要我还给你的卖身银子,还不少呢!”长孙瑛瑛笑盈盈的说道。
长孙俞霎时阴郁的皱眉,她竟然敢这么对他,他低估她的胆量,也低估她在他心中的份量。
今天一整个晚上他一直想着她,揣测她会不会觉得章之亮的房子比安澜山庄更气派,想象章之亮拚命献殷勤的模样。结果,她丢了一袋银子教他放了她?她够狠的!
“她说了什么?”他硬着声问。
“她说她会当这一切是场恶梦,也希望五哥忘了她,别再纠缠不清。”
“纠缠?”他哼笑着。
“五哥,这样最好,桑昆山的女儿实在不适合入咱们长孙家的门,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也不会同意;现下她自动退出反倒省了一道赶人的程序,你也落个轻松。”
长孙俞冷冷的看了一眼妹妹,“我记得不久前你希望我娶她为妻,如今你成了反对派?”
“没办法,之前我不知道爹娘是给桑昆山害死的,在没有更好的人选下,我当然会觉得爷爷的眼光不会错喽。”
“她住哪里?”他淡漠的问。
“之亮哥的老屋,新修的房子又大又干净,不过差咱们安澜山庄还是有一大截,那里没有天然小湖和默林,住惯这里后我连洛阳都不想回去了。”长孙瑛瑛若无其事的观察哥哥的反应。
“桑语侬没同你们一起回来?”
这时,余苹看好戏的嗓音由长孙瑛瑛身后传来。
“余湘没告诉你?”长孙瑛瑛看准了她没安好心。
“她拉稀拉得腿都软了,我正要来问问你,晚膳时你们吃一样的束西,怎么只有她一人拉稀。”余苹精明的看着长孙瑛瑛,她太了解这个小妮子了,哪一次她不是逮到机会就恶整她和余湘。
“我哪知啊!或许是她自己白天胡乱吃了什么,晚上时肚子起了变化,干我何事?”
长孙瑛瑛没好气地嚷道。
“不会是你在湘湘吃的东西里下了药吧?”余苹大胆假设,一副非要讨回公道的模样。
“你少含血喷人!五哥,你快替我评评理,余湘拉稀又不是我逼她拉,现下却怪到我头上来。”长孙瑛瑛懂得何时该放软姿态。
真不是你捣的蛋?”他凌厉的看着妹妹,这个妹妹他太了解了,在敌人碗里下药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好当面让她下不了台。
“我发誓不是我。”她没说错,巴豆是她提供的,但负责下药的是章之亮不是她。
“为何只有湘湘一人拉稀?”长孙俞不死心的问。
这只有天知道,你们叫余湘去问天啊。”耍无赖她可是一流的。
“你还真会推卸责任。”余苹摇头。
长孙瑛瑛打了个大呵欠,“五哥,我好累,可不可以回房休息了?有什么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你去吧!”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长孙瑛瑛再打了个大呵欠,尽可能优雅的离去。
余苹满腹不悦的抗议:“明明有古怪,她倒是撇得一乾二净。”
“湘湘要不要紧?”他并不想聊天,他要的是独处。
“给她吃了些药,已经不拉稀,睡下了。”
他吹熄了火光,走出练功房。
余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她像你娘一样选择离开你。”这是句残忍的话。
他心口因为愤怒而强烈的悸颤着,眼眸因心痛而掠过一抹凄楚的幽光。
“虽然她们都不要你,可我要你。”余苹重申道,她永远站在他身旁。
“我想一个人静静。”他不让情绪外露。
“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我听,让我为你分忧解闷。”她爱他许多年了,为什么他毫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