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白,王主任刚来通知了,让趁着午休的时间去礼堂彩排。”
李叶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挂牌,上面写着工作者通行证。将挂牌递给沈诺白,“这个你带着,礼堂那边有老师会查,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去的。”
“另外,你还需要带些什么吗?”
接过工作证,沈诺白本想说不需要,目光却瞥见周潜冲他轻眨了眨眼。
沈诺白:“带个人行吗?”
这时,走廊上恰好隔壁12班的班长正带着他们班表演节目的人咋咋呼呼地路过。12班入选的是一个小品类节目,一群人穿着演出服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为首的班长看见李叶子,打了声招呼,“叶子,还不走?一会儿别迟到了!”
李叶子抿着笑招了招手,“我们马上过去了。”
一打岔,李叶子将沈诺白的话听了个马虎。她回过头,认真地问道:“你要带谁?带家属?”
沈诺白、周潜:……
沈诺白眼皮一跳,刚想张口解释。
周潜却轻挑着眉,狭长凤眸在沈诺白脸上停了两秒,然后对着李叶子指指自己,“对,家属在这,包吃住的那种。”
李叶子懵了,一双圆眼睛睁得愈发圆。
“别听他瞎说。”
看着周潜面上挂着松散的笑意,沈诺白没表情地睨了周潜一眼。
然后,沈诺白找了个听起来还算有说服力的理由。
“不过,确实得带着他。最近都是周潜在帮我抓细节,彩排有他在会更顺一些,这应该是也算是工作人员?”
“算的。”李叶子点点头,“那一起去吧,到礼堂了我再找王主任要一张工作证。”
深秋的午后,阳光虽然明亮,但却清冷。一进礼堂,除了舞台打着光,其他地方都拉上了幕布,将窗外光线隔绝地一丝不剩。
礼堂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前三排座位被审核节目的老师和学生会一杆子人占着。
李叶子让沈诺白和周潜坐在后排候场,她则去找王主任要工作证。
回来的路上看到学生会熟悉的同学,顺便问了问,“现在轮到哪个班了?”
那人查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我看看啊,现在是9班,你们班还得再等会儿。”
“好的,谢啦。”
过了十多分钟,第一排就有人站起来喊:“十一班的来了没?十一班的准备了。”
李叶子挥挥手,表示知道了。她扭头看向沈诺白,“诺白,走吧?”
沈诺白抿唇,起身走向舞台。
趁沈诺白上台的功夫,李叶子把提前准备好的音乐交给学生会,一切准备就绪,她冲沈诺白比了个ok的手势。
沈诺白站在台上,空荡的舞台只有他一人,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沈诺白盯着打光灯投来的一束白光,背脊绷得僵直,他感到浑身血液像被冰川包裹住的岩浆淙淙涌动,喉结不自主地微微滚动,心脏也随之一跳一跳。
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能站在舞台上光明正大地跳一场舞了,沈诺白垂眸看着舞台地板上自己的影子。
一霎那,礼堂里嘈杂的声音褪去,满脑子充斥起唐忆流着泪冷漠又残酷地让他不要再跳舞的训斥声,这一声声好像要将他钉死在原地,一步也不准迈出。
沈诺白太阳穴突突地翕动,他内心翻天覆地挣扎着,就连音乐响起,他也充耳不闻,久久未动。
片刻后,礼堂里一片窃窃私语。
“这同学哪个班的?怎么回事?”一位负责审核节目的老师指着舞台质问。
李叶子不知所措,她看向周潜,后者皱着眉,眼底情绪难辨。
正当学生会的负责人打算关掉音乐,让沈诺白下台时,沈诺白才有所动作。
他抬起头,环视整个礼堂,直至和周潜对上视线。
一秒、两秒……
似是终于作出了决定,沈诺白低着眼皮轻轻一笑,他缓缓闭上眼,音乐从四面八方灌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