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领导,嘿嘿,不好意思,我这是逃课来送行,时间紧,没好意思去您那打扰。”
“你接着说!”
杨厂长点点头,“他能提出这么系统的想法,这种事应该也考虑过,咱们这事可以咨询的人不多,这小子脑子清楚,我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咱们参考一下。”
“厂长,现在在厂子里,你还担心我跑了啊,两位先走着,我得去取车,马上过来。”
几人没寒暄几句,朱雪峰就被叫走。
“您说这事啊,是因为一车间的刘海中师傅吧。”
“也行,旁观者清,说不好,他还真和大家想的不一样。”
杨厂长长出一口气,这小子说话大喘气,弄得人这情绪七上八下的,虽然说的都有道理,可怎么听怎么像是车轱辘话,怎么说都行。
见两位领导只是听,并不发言,朱雪峰硬着头皮往下说。
“但是既然没有疲劳生产这个概念,就不能用这个来作为违章指挥来处理人,毕竟咱们讲究的是任何处罚都得有依据,他应该考虑到,却没考虑到是有过错,但并未违反任何规定,只能说他对这方面认识不足,既然轧钢厂从来没有提出过累了不应该继续劳动,他这就没有问题。”
“这么说,他们班组出了事,他不该受处理?”
朱雪峰也很为难,这两种就是不同的理念,自己的安全体系还是有些水土不服。
“领导,我只能表达我个人的看法,不一定对。”
“没事,这里就咱们仨,你想到哪说到哪。”
陈书记也有点晕,听了朱雪峰的话,本来的想法变得有些模糊了,两种不同的安全诉求让他有点乱,但听起来都有道理。
“我个人认为,刘海中未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只能算是能力问题,能力的欠缺主要是轧钢厂根本没有相关规定,也未进行相关培训和教育,所以,从事故的技术层面分析,处理他不太合适。”
杨厂长心里一个咯噔,还真是这么回事,要不然怎么还有人在底下给刘海中喊冤。
“从管理层面来说,他是事故的直接诱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未能识别潜在风险,所以给予一定的处罚也不为过。”
两位领导让朱雪峰说得有些头晕,本来思绪清晰的陈书记这会也有点被绕糊涂了。
“再从他能及时断电,导致事故发生在初级阶段,实际上应该算是一种立功表现,所以我认为,有些地方该表扬,奖励,有些地方该教育和提醒,有些地方该处罚和批评。”
陈书记想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小朱啊,你这真是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你这给出了三种处理建议,包含了所有可能,你这是踢皮球啊。”
朱雪峰也很无语,拿后世的法子去处理这会的事故,尤其是这法子谁都不知道,没人了解,这本来就不太合适。
“领导,我都说了这是我个人看法和意见,您就别笑话我了,怎么处理,还得领导们自己商议着办,不过我建议,要是按管理不到位来处理的话,可就不能只揪着一个小组长了,相关组长、车间、相关处室、安全主管领导,都得负领导责任。”
“安全肯定是我主管,要按这么说,管理责任我也得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