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一大爷,真是无法面对,男人被带走后,是一大爷带着自己东奔西走,到处求人,虽然有些事说不出口,可一大爷真是比对亲儿子还亲了。
看看婆婆,从头至尾,啥也没做,天天就在家骂骂这个骂骂那个,连自己儿子被送到市局、判劳改都觉得是理所应当,不知道一大爷和自己付出了多少。
秦淮茹摇摇头,清晰一下头脑,坚定的迈向东厢房。
现在是冬季,天黑得早,虽然不算太晚,可天已经全黑了,外面又冷,基本家家户户的都关着门取暖。
一大爷家也关着门,还有些微弱的灯光,应该还没休息,秦淮茹厚着脸皮轻轻的敲了几下门,低声唤了两声。
“一大爷、一大爷,我是东旭媳妇。”
门轻轻的开了,一大爷披着棉袄站在门口,轻轻示意一下噤声,顺手关了门,拉着秦淮茹来到过道。
“是为东旭的事吧。”
秦淮茹红了脸,轻轻点点头,好在天黑看不见。
一大爷低头深思一会,抬起头。
“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一大妈今天难受,好半天才睡着,这样吧,你跟我来。”
说完,就背着手,低头走在前面,秦淮茹紧跟着,没几步就来到东厢房的北面,这里有个地窖,一大爷打开地窖走了进去,秦淮茹没有迟疑,也跟了进去。
地窖很黑,也没装灯,一大爷顺手把地窖反插上,秦淮茹突然有一丝的恐慌,但还是镇静下来,一大爷有啥好担心的,这是掏心掏肺的对东旭好。
“说吧,这里没人,东旭的事,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秦淮茹一股脑的将家里的现状一一讲了出来,刚开始还能平复心情,可是越说越委屈,大半年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借粮借钱时邻居的白眼、婆婆的恶语相向、儿子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心酸、挺着大肚子刷碗的艰难、和饲料打交道时的一阵阵恶心呕吐、三大爷的冷眼、傻柱的越行越远等等等等。
说着说着小声的抽泣起来,再说到贾家上门要工作,自己挺着大肚子出去给男人找棺木,慢慢就泣不成声,几个月没机会倾诉,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秦淮茹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委屈,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主动的伏在一大爷的怀里,这一刻一大爷就是她的父亲,能用心倾听她的委屈。
一大爷也很懵,秦淮茹的不易,不用想都知道,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闺女,面对如此艰难的生活环境,的确有些心痛,自己已经付出了无数,已经不可能有回报,还得不停付出,同样的煎熬。
听着听着,一大爷的眼已经湿润,这闺女比自己想像的还要艰难,真是不容易啊,一时心生怜悯。
见秦淮茹主动附身,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低声安慰两句。
:
被抱住的那一刻,秦淮茹有一丝清醒,很快又沉沦了,这种有依靠的感觉真好。
“别担心,我会帮你,再困难也不要怕,我会帮你走过去,相信我,熬过了现在的苦难,后面的好日子还长。”
秦淮茹大受感动,忍不住在一大爷怀了点点头,这时候有一种奢望,希望这种感觉越长越好,那怕是个美梦,最好也不要醒来,真想一觉睡过去,这世上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