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跑。”
马科长看看被提溜进来的王老头,穿着一身贴身的衣服,正冻得瑟瑟发抖,早已鼻青脸肿,身上也没少挨。
马科长拍了拍王老头的头,阴森森的笑了笑。
“何必呢,跑什么跑,先把衣服穿上。”
事情很简单,当王老头被带回来时,面对着屋子里的一堆废铁,没什么可抵赖的,不用保卫科再动手,吸溜着鼻涕,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你说是轧钢厂的工人卖给你的,卖了很久了,有账本吗,一共卖了你多少?”
王老头捂着右胸口,一阵刺骨的疼痛,不用猜,刚才不知道是哪个孙子,居然穿了双大头皮鞋,应该是肋骨被踢断了。
努力的装出一副谦卑,可骨溜溜的眼珠子让他的努力全都白费,这家伙就是个老鸟。
“领导您这是开玩笑了,干我们这个的又见不得人,做账给谁看。”
见马科长满脸阴森,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交代。
“他见天的来(断断续续),卖了快三个月了,以前来的少点,后来才是每天都来,现在是越带越多,估摸前前后后的有个两三千斤吧。”
真利马蚂蚁搬家啊,按这老头的交代,这都顺了一吨多了,真有这耐性和毅力,做点什么不好,非得触自己霉头。
老头见马科长的神情就知道,这个不是善茬,为了少挨点打,赶紧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前前后后的从废铁上挣了不少,卖包子也没少挣。
马科长已经猜到了是贾东旭,这大半夜的偷废铁,他的条件太好,光盯着没人的库房了,还真是灯下黑,把这王八蛋给忘了。
要是别人,肯定是一次都端了,哪能每次卖一点,也就是贾东旭这个王八蛋跑不了,每次偷一点,还得回来劳改。
结合库房上的洞,以及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偷,在加上穿着和长相的描述,马科长已经有了数,铁定是这小子。
这下可真是丢人到家了,被劳改犯偷了几个月,就是抓到人了,怎么和厂里汇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被地方派出所提前发现,要不就真是一点脸皮都没了。
“他人呢,去哪了?”
脚印很清晰的显示,只有出来的,回去的还没有。
知道混不过去,老王头支支吾吾的说了。
“应该是去马寡妇哪找乐子去了。”
马科长一声冷笑,狗曰的,自己还在冰天雪地的巡逻,这狗曰的劳改犯还去逍遥快活去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前面带路,要是敢跑,看老子不毙了你。”
马科长直接掏出配枪,点了点王老头的脑门,王老头汗都出来了,这他娘的太吓人了,不就是收点赃吗,至于掏枪吓唬人吗,万一这玩意走火就太冤了。
“不敢,不敢,我这就带路。”
按照王老头的供诉,一队人在王老头的带领下,迅速的赶到了马寡妇的小屋外。
很意外,马寡妇家居然亮着灯,这么光明正大的吗,马科长觉得一晚上都在被不停刷新认知。
马寡妇正对着炕上的狼藉和光着身子,一摊泥似的躺在炕上的贾东旭发愁,刚才明显贾东旭犯了病,一直泄个不停。
费了好半天工夫才止住,可人还瘫着晕了过去,这可不敢送医院,自己一个人也扛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