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那些带刀骑马,追杀他们的侍卫了。
估计侍卫们是跑偏了,钱烂烂觉得。不然,以他们的速度,她扭头看去,早就可见他们的身影了。
沿着大路,钱烂烂马不停蹄的赶,一直到中午,太阳正顶在她头上的时候,他们才赶进了一片林子里。
等钱烂烂挺下马时,赵启已经昏迷不醒了。黑布覆盖以外的面部,一片苍白。
把人放在马背上,钱烂烂跳下马。她站在马腹旁,视线落在赵启的后背上。
两支箭,很长很长的箭柄,就像是从背上长出来的,直直的立着。
陷入皮肉的尺度看起来并不深,那么,富察西他们应该是在离他们很远的距离里射击的。
现在,把箭拔出来是不可能的,这么做可能会要了这家伙的性命——把他给疼死。
钱烂烂想了想,拉着马,把人拉进了森林里。她得去找找止血的药,这是为今之急。
毕竟,人昏迷了,可怎么给她指路呢?
一如昨晚一样,钱烂烂在草丛里翻了翻,找了一把止血草。
她将止血草用石头碾碎了,然后手抓起黏黏糊糊的一把,拍在箭插入的伤口周围,将曰曰流动的血堵住。
这个时候,收到疼痛的赵启才微微地眯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青一片,绿一片的,他感到茫然。
这是哪?
还有点激动,他叫起来:“怎么跑到这来了?”
钱烂烂只问:“您这样激动的,不疼吗?”
赵启疼的龇牙咧嘴的,钱烂烂又将手上糊的第二把草药一掌拍下赵启另一个伤口上,他再次叫起来:“啊——”
“不是叫你一直往前走吗?”赵启怒言,他在发泄伤口上感受到的疼痛。
“对啊,我就是一直往前走的。”钱烂烂说,“你很有意见是吧?”她极度不满意黑衣人对她的态度。
“呃——”赵启顿住了,他锁紧眉头,干巴巴的双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劳资可是无偿给你赶马的!”钱烂烂大声说话,“竟敢对我大呼小叫。”
“真是岂有此理!”
“啪”的一声,赵启就感受到了女人的恶毒——钱烂烂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就拍在赵启的伤口上。
“啊啊——”赵启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两只眼睛皱成一条线,眉毛都要撑到头顶上去了。
天哪,这厮根本就毫不顾忌他的伤口,不——根本就是瞄准了伤口拍下去的!
太狠!赵启咬牙,疼痛已经无处可释放了,只能跟着他的呼吸,从牙缝里钻出来。
“啊呼——”
钱烂烂听了这发自内心疼痛的呼吸,忍俊不禁,“哈哈哈哈……”
这一听,赵启把他气绿的脸色憋成了深色的淤青,好像是掉进了池塘里滚过一圈的野猫。
“闭嘴!闭嘴!闭嘴!”他气急败坏地大喊,恨不得扑上去拿剑削了那张笑的合不拢的嘴。
钱烂烂捂住了嘴,但是,笑声却从她手指缝里钻出来:“嘿,哈哈哈……”
“别笑了!”赵启彻底暴起,指着钱烂烂的鼻子大叫,全然不顾他自个身上的疼痛。
“呵,哈嘎……”钱烂烂抓住两条嘴唇,像唐老鸭那样。
过了好一阵,她才把卡在嘴里的笑憋回肚子里。
“诶,你现在怎么样了?”钱烂烂问,“还能不能赶路了?”
赵启看着钱烂烂,他好像意识到,此时刚刚一直缠着他的女人已经下马了。
喔,这是个好时机。
黑布掩盖下,赵启嘴角扯开一个斜笑,他立即将前边的缰绳拉过来,手撑在马背上,费劲地将自个儿支起来。